石广才和莫巧枝以及石成济三人垂头丧气地坐在房间里。

石广才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

“他爹，你只抽烟顶什么用，你倒是想想办法啊。”莫巧枝皱着眉头看了石广才一眼。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这不争气的东西都把人家的肚子弄大了。拿什么办法出来。当做事情没发生吗？现在就算是我们说负责，人家也看不上我们这穷家破院的。”石广才恼怒地瞪着石成济说道。

“爸，我出去吧，我和党倩是真心相爱的。只要我情真意切，他们一定会理解我们的。”石成济说道。

“你给老子坐好。你出去，出去被人打成猪头三啊。真心相爱？真心相爱就不要柴米油盐了，真心相爱就不吃不喝了。那是电视，那不是生活。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妹妹要是找一个比我们家还破败的，就算他们真心相爱到死，我和你妈也不会同意。还真心相爱，真心相受个屁。这年头，真金相爱还差不多。”石广才猛地蹿起来，“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石成济的后脑勺上。

“我说你这人怎么了？自己没本事，拿孩子出什么气啊？你要是像人家似的，往家一大摞一大摞的拿钱，我们会受这窝囊气。你倒好，自己当个狗屁电工，还要往里贴钱。最后把家弄成这个样子，你还有理了。”莫巧枝一看石广才打了石成济，当下就不干了。一只手心疼地给石成济揉着，一只手去掐石广才。

“妇道人家懂个屁，那些人拿的都是全村老少爷们的血汗钱，昧着良心呢？再说，那些贫困户，孤寡老人，他们没钱拿，你总不能把人往死里逼吧。真断了他们的电，大家都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好歹得有点情份吧。”石广才梗得脸红脖子粗的。

“是，有点情份，人家那个领你的情了。还不是翻来覆去背后指指点点。”莫巧枝恨恨地说道。

“你，算了，给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都说不清楚。”石广才把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把烟头碾了个粉身碎骨，好像那烟头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咦，好像骂声停了。”石成济小声道。

石广才和莫巧枝两人也侧耳听了听，确实没有骂声了。

“看来，他们也骂累了。等过了今天，人家气消个差不多了。我们再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吧。这个时候，都在气头上，如果贸然出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敢想像的事情呢？”石广才说道，又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根烟，放到嘴里又拿了下来，始终没有点着。

觉闷的环境压抑的，能听到三人的心跳声。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像是打雷一样，震动着三人的耳膜。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怎么，不骂了，改强攻了。”

“姑，开门，我是小川。”莫小川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像是小川的声音。”莫巧枝压低了声音。

“不会吧，以往这个时候，小川都还没放假呢？他那次不是来到腊月二十九。肯定是你听错了吧。”石广才不确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