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现在,赵家组成法阵的人不完全是天仙初期,但也足以发挥出半步道境一重玄祖境界的力量了。
在寒风镇,半步道境一重玄仙境界的力量,已经是顶了天了。
所以,发动七星真武诛杀镇,一定要燃烧自身精血,血肉和神魂的能量。组成七星真武诛杀阵的人会变的如同僵尸一般,完全随着阵心的引导而行动。
赵秉德目光看向了赵德海。如同发疯了的野兽,喉间发出低低的嘶吼。
“呵呵……赵家主看出来了?本想着等会在你发动法阵的时候,再给你们致命一击的,看来这个愿望是实现不了了。”赵德海见赵秉德看向他,瞬间便想明白了什么,于是轻声笑着说道。
“为什么?”赵秉德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自己暴虐的因子,十分平静的问道。
“报仇?看着赵家到穷途末路的时候,是何表情?是否也有悲凄?是否也有无助,绝望?”赵德海淡淡地说道。
“你不是赵德海?”赵秉德问道。
“家主果然睿智,我不是赵德海,赵德海大概在半年前就死了。我的名字,家主或许还记得,我叫风玉堂。”说完,赵德海脸上肌肉和身形,便幻化出另一副模样,风玉堂。
“风玉堂?风玉堂?原来是风家余孽。”赵秉德恍然。
“家主没有想到吧?正如刚才家主说的一样,毁家灭族的仇恨,不共戴天。风家虽然只剩下我一个残魂,但还是会向赵家讨回这个公道。目前看来,貌似我成功了。”风玉堂笑了,笑的很开心。
“风家三百七十三口人,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今天,就是你们赵家还回公道的时候。风家列祖列宗在天有灵,看风家后辈玉堂为您们报仇了。”风玉堂冲天一拜,声音如杜鹃泣血。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如此,战吧。”赵秉德突然像是有了明悟一般。“七星真武诛杀阵,启。”
“青狼堂弟子全部撤出,补充到遮天阵法中去。这一战需要几位长老与我通力而战了。”罗凯见状,下令道。
青狼堂弟子听令后退,补充到了遮天阵法中。罗凯带着火凌妍显出身形。乔寒柏,尉迟军,杜啸云,风笑天,霍风,白云飞,风玉堂九人直面赵秉德引导下的七星真武诛杀阵。
罗凯他们同样布下了九宫归元阵。天地灵气,九九归一。
“杀。”双方同时怒喊一声,暴涨的气势像是要把天掀翻一样。
“轰”两道能量重重地撞击在了一起。遮天阵法都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组成阵法的青狼堂众,齐齐喷出一口鲜血。
遮天大阵被撕裂的口子正对着赵府内院,汹涌的能量,好像是找到了渲泄的方向,朝着赵府内院澎湃而去。所有被这股能量触及的建筑,事物,全部都直接湮灭。
地像是被犁过一般,到处都是沟壑。躲在密室内的赵家妇孺亲眷,也被这股散逸的能量全部震死,就算是还没有死的,也被生生活埋在地底。赵家偌大的府邸,五百多口人,全部都成了历史。
“咳,咳,咳……”赵秉德双膝跪地,两支手支撑着身体,努力不让自己倒下。他每咳一下,便有一口鲜血吐出。一会工夫,他面前就被染红了一片。
赵秉德身后,赵家众人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除了大长老赵德川,二长老赵德幕,外姓长老段无尘,赖春,禾英迟等一些修为高深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罗凯他们倒还好一些,只不过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形象说不出的狼狈。虽然他的腿都微微的打着颤,但他们都还能坚持站立着。
“青狼堂不亏是青狼堂,难怪能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就能发展到这种规模。赵家这次输的不冤,也输的心服口服。修者的世界就是这样,拳头大的才能活的长久,赵家愿赌服输,还请罗堂主能给个痛快。”赵秉德艰难地说完这些话,又咳出不少血来。
“唉,一路走好吧。”罗凯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然后,右手伸出。
“碧落龙魂变。”
黄泉碧落,龙魂悠悠,张口吐出一汪幽冥之水,将赵秉德等人完全包裹在其中。
幽冥之水流尽,赵秉德等人已消失不见。
赵家灭。
离寒风镇三里远的一座无名小山上,赵惊风泪流满面,冲着赵家方向重重叩了九个响头,额头之上,已是渗出丝丝血珠。
“父亲,赵家众族人,你们放心,有生之年,我赵惊风一定会踏灭青狼堂,以报毁家灭族之仇,以告慰族人在天之灵。”赵惊风流着血泪,发下宏愿。
赵惊风站直身子,再次深深注视了赵家方向一眼,然后转身消失在黑漆漆的密林之中。
清晨的一缕阳光,赶走了夜的阴霾。
寒风镇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当人们早上起来,看到赵家府邸已是化为一片沟壑万千的废墟之地,他们并没有觉得有任何意外。他们只是更加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特别是路过青狼堂的驻地时,连呼吸都控制的十分完美。因为他们知道,从今天开始,寒风镇掌控他们命运的,已换了人。
陈家府邸,陈含烟一脸的疲惫,黑色的眼圈,整齐的床铺都表明,她同样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
“小姐,小姐。”丫春枝推门闯了进来。
“春枝,情况怎么样?飞哥有没有受伤?赵惊风怎么样了?”陈含烟风一样站起来,一把拉住春枝,连珠炮般的问道。
“小姐,您不要急啊,先让春枝我喘口气再说好不好?”春枝本就陪着陈含烟一晚上没睡,天一亮就被打发出去探听消息,这会儿被陈含烟一阵摇晃,有点头昏脑涨。
“死丫头,如果再不说的话,那以后你都不要再喘气了。”陈含烟伸手给了春枝一个暴栗子,娇怒道。
春枝吐了吐舌头,她知道小姐说的不是真的。她与小姐亲如姐妹,小姐又怎么舍得以后都不让她喘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