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倩一面打量这院子里的布置,一面开口道:“姨母,您就别怪韩姑娘了,她毕竟只是个农家姑娘,不懂这些规矩也实属正常。”
韩度月刚刚的注意力都放在张月莲的身上,这时候才注意到站在她旁边的易倩,不禁抽了抽嘴角,这人不是宋凝的那个白莲花表妹吗?怎么也跟来了?
韩度月脑袋转了转,一时间也来不及多想,忙笑着迎了上去:“原来是伯母和易表妹来了,快快请进吧,家里简陋,还请伯母包涵。”
说着,又对素然交代道:“快去泡壶好茶端来。”
虽说易倩的年纪要比韩度月大几岁,但毕竟韩度月是宋凝的未婚妻,占这个便宜也是无可厚非,易倩就算心中不悦,也只能默默忍着。
张月莲虽然不屑进韩家的屋子,但总不能站在外面同韩度月说话,便只能冷哼一声,率先进了屋子,易倩看了韩度月一眼,紧跟着自己的姨母进去了。
韩度月稍微慢了几步,心里却开始计较起来,宋凝还没回来,怎么他的母亲和表妹反倒是过来了?韩度月随即便想到了之前宋凝写给自己的信,一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
进了屋,张月莲先让易倩把椅子擦了擦,后坐在了主座上,她不是第一次来韩家,所以目光就直接定在了韩度月的身上。
此时韩度月已经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张月莲看着便十分不喜,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并不是第一天知道韩度月是多么地不懂规矩:“你母亲呢?”
“伯母,我爹近日在教我娘读书,便没在家中。”韩度月确实没有说假话,最近李昊闲暇时确实在自己的院子里教韩青梅读书识字呢,不过说是读书识字,其实也就是给两人独处找个还算合理的理由罢了。
张月莲刚想让韩度月去把人叫回来,不过开口前倒是反映了过来:“你爹?你娘不是早就被休了吗?怎么……”
“伯母有所不知,我娘年前刚成了亲,而且当初我娘是和离,而非被休。”韩度月语气淡淡,却很坚定。
这次张月莲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就听易倩惊呼一声,然后歉意地捂住自己的嘴:“韩姑娘,实在是抱歉,我只是……只是太过惊讶了,我实在没想到你的母亲竟然曾经……毕竟这种事在大户人家是几乎从来没有的,我一时间才没能忍住,才会……真的很抱歉。”
果然是一朵白莲花啊,嘴上说着抱歉,实则却是在暗指韩家小门小户,才会发生这种为人不容的事情。
韩度月对此只是轻笑一声,她还没确定张月莲这次来的目的,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易倩开战。
她索性看都不看易倩一眼,直接问张月莲道:“伯母,之前你也没有招呼一声,想必是有急事吧?不知伯母千里迢迢地赶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闻言,张月莲与易倩对视一眼,不悦地冷哼道:“哼,还问我还做什么事,还不是你整日霸着我儿不放,叫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放心?”
“伯母说笑了,宋凝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自然不可能时时都陪在伯母身边,难道伯母这是打算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把宋凝拘在身边吗?”韩度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张月莲,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想着有礼貌一些呢,但这人明显不想让她如愿,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必客气了,“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伯母又有什么立场这样质问我呢?”
张月莲没料到韩度月竟然这样不受教,一时间气得眼睛都瞪大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好叫你该怎么做人做事,你便是这样对我这个长辈说话的?且我儿的名字岂是你能直呼的?真是没大没小,不懂礼义廉耻!”
“你这人怎能如此粗鄙不堪?姨母好心来教导你,你非但不感激她,竟然还如此出言不逊,实在是……”易倩忙去帮张月莲抚胸口,顺便苦口婆心地说教韩度月。
韩度月轻笑一声:“我就是这样的人,可惜圣上已经下了旨意,我已经是宋凝这辈子命中注定的妻子了,难不成伯母和易表妹这是打算和圣上叫板吗?”
张月莲和易倩顿时一噎,他们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圣上叫板啊。
“伯母,既然你来了,不如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也不想和你多说呢。”这时候素然刚烧好了水提进来,韩度月直接对她招了招手,“伯母和表妹都不渴,你帮我倒杯水便是了。”
素然瞥了已经有些气急败坏的张月莲一眼,低声应了一声,走过来帮韩度月倒了杯水,便安静立在一旁,看样子是不打算出去了。
自家小姐只有一个人,对方却有两个人,她怕自家小姐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