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2 / 2)

华严宗作为道春中世界最大的一个佛修宗门,它本身的弟子数量或许还比不上一个三流宗门。

然而哪怕人少的可怜,也绝对没有人敢轻易冒犯它的威严。

华严宗的弟子,在未成金丹之前是不允许出门历练的,哪怕攻击的手段不强,但是论起防御的手段,却称得上是顶尖。

而最重要的,便是华严宗外部的地、火、风、水四大大阵。

此四种大阵提起来,几乎没有人不怕的。

据说曾经有一名魔修集聚不少修士追杀华严宗一名佛修,逼的那佛修当众自爆金丹。在金丹破碎的那一刻,当即华严宗的四大大阵便被牵动,隔着大半个世界,将那群魔修劈的正着。

却没有劈死。

这四种大阵是不会直接杀人的,这不符合佛修的宗旨,但是却比死还可怕。

那些魔修,没有撑过半年,一个个就自我了断了。

被这四种大阵劈中的人,每天都会被无业之火焚烧,被九天罡风吹拂,被厚土之地压迫,被无根之水冲刷。

这些东西没有形体,只作用于修士本身的灵魂。

再厉害的功法,再厉害的法宝,也没有阻挡这些痛苦的办法。

他们有人甚至求到了万魔谷,却也没有任何收获。

不会直接杀死你,却会让你过的比死还要痛苦。

即使自爆金丹灵魂也会被时时折磨,那些魔修最后忍受不住痛苦魂飞魄散。而华严宗主事的人不过轻描淡写一句“如坠阿鼻地狱”。

华严宗的威信一下子便立了起来。

即使有阵法大师坦言,这样的阵法耗费巨大,不可能经常出现,但还是没有人胆敢尝试。

众所周知,佛修是不说谎话的。

他们说如坠阿鼻地狱,那就是如坠阿鼻地狱。

这样的痛苦,当真不如死了好。

华严宗这一代的真传弟子加上来不到二十人,以三思为首。上一代,上上一代的真传弟子也因为此次盛会出来见客,每一个看上去都高深莫测。

为首的正是一个元婴顶峰,即将突破出窍期的佛修,面相平平无奇,但是身上的威势却恍如雷霆。他面带微笑,看上去很是和善,然而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众多华严宗弟子都安安静静的呆在他的身后,三思更是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可见,此人在华严宗的地位有多高!

有门派的长老认出,此人正是一百多年前华严宗的首席弟子,欲证罗汉金身之雷德尊者的佛修了空。

“葛长老认识他么?”有弟子轻声问道。

“当然,我本以为他早早的去了大世界,不想原来还在华严宗里修习。如此看来,他起码已经可以修出雷德尊者虚相了。”葛长老回忆过往,声音还有些沧桑,“他本身是变异的单雷灵根,纯粹无比,乃是绝顶的根骨,当时最有名的修行雷法的真人亲自前来愿意收他为徒,传承衣钵。不想了空拒绝那真人好意,反而自行剃度去了一间小寺庙当了小沙弥。没过多久,他就被华严宗收下,传无上罗汉法典。他本身不喜争斗,但最恨心思不正之人,死在他手里的修士不知凡几。”

说到这里,葛长老微微笑了笑,口气里包含欣赏之意。

“当时闹的最大的时候,他一人单枪匹马的杀了几百个魔修,其中还有勾结魔修在内的一些法修,通通被他招来天雷劈的魂飞烟灭。那些修士魂魄被天雷劈的,哀嚎数日不绝。最后,甚至连华严宗内门同门弟子都看不过去,认为他出手太过残忍。还是华严宗掌门一力保下他,从此他就失去了踪迹。我们都以为,他是被华严宗的掌门送去大世界修行了,不想他还在这里。”

“那些同门当真迂腐,若我有这么个厉害的师兄,崇拜还来不及,怎么会排挤?”归元宗弟子不解道。

“这事,想必谢小友比较了解。”葛长老淡淡一笑,将话题引到了谢征鸿身上。

谢征鸿微微点头,“我佛慈悲。”

其他门派出这么一个弟子或许会高兴的放鞭炮庆祝,但是佛修宗门出了这样的弟子,只会将之驱逐。

“佛修,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我大概一点慧根都没有。”说话的弟子耸耸肩道,引来了一堆附和之声。不过在这位雷法高超的大师面前,众多门派的修士还是有些收敛了起来。

“诸位远道而来,了空奉掌门方丈之命,在此等候,阿弥陀佛。”了空单手行礼,门派的长老们也纷纷还礼。

“请。”了空的目光从归元宗弟子身上扫过,在谢征鸿身上停留了一小会儿。

众人见了空多看了谢征鸿一眼,都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毕竟是华严宗特意下请帖请的人,若是若无其事的话,反而会觉得奇怪。

了空停留的视线不长,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开始和其他门派的人打起招呼来。脾气好的几乎让人觉得他在一白多年前干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越是如此,那些知道了空过往的长老们反而越发的谨慎。

若是在佛诞大会上下了华严宗的面子,那可真是结了大仇了。

和这些长老寒暄完,了空便让身后的师弟们分别做引路人,带领各门各派的人前去华严宗,而剩下一些弟子则是继续和他呆在此处接待客人。

归元宗乃是道春中世界最负盛名的门派,自然不可小觑。此刻前来引领他们进入的也是一名元婴期的佛修,名唤圆戒,是三思上一辈的真传师兄。

圆戒象征性的检查了请帖一番,带着历和光等归元宗弟子自行离开,而谢征鸿出示的请帖又是不同,是华严宗请来的同道客人,不与道贺之人同行。

事已至此,历和光等人只好和谢征鸿道别。

“谢道友还请稍候片刻。”了空冲着谢征鸿笑了笑,“今日来访的客人有些多,暂时分不出人手来。谢道友若是觉得无趣,可就地游玩一番。”

“道友客气。”谢征鸿并不在意,“贫僧初次来到宝地,客随主便。若道友不弃,贫僧可否在此一同等候?”

“道友海涵。”了空见谢征鸿主动留下,心里也有些感激。

他们原本以为道春中世界的门派会分批前来,不想都赶在了今日。并且他们临时接到通知,还有不少外世界的贵客前来道贺,一时分不出人手。谢征鸿是华严宗特意请来的贵客,落脚的地方也不与其他门派一处。与其到时候折腾,还不如此刻说清楚的好。

了空听三思师弟坦言谢征鸿慧根深种,此刻见谢征鸿通情达理,也是十分高兴。

“阳明中世界和光寺,前来道贺佛诞大会。”

忽然天边现出一道虹光,一群身着相同袈裟的和尚乘坐一八宝葫芦,在云里若隐若现。各个神色庄重,正气凛然,浮现于天边,恍如神佛降世。

这么大声一道贺,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与其说他们是过来道贺的,不如说他们是不安好心。

即使道贺也不是在现在说的,他们又不肯露出正脸来,如此出场当真让人觉得烦恼。

不过佛诞大会并非一个佛修宗门的盛事,听闻之前和光寺也曾和大世界一些主宗申请举办,却没有消息。此刻派这些弟子前来,恐怕也是砸场子居多。

都说佛门清净地,只是门派一旦多了,各有各的学说,不相上下,免不得也要彼此争斗。

了空心里微微不悦,却不得不扬起笑脸迎接他们。

谢征鸿只觉这和光寺的佛修身上的佛光有些奇妙,不由的被吸引了过去。

不想,在和光寺这些佛修的眼里,静静的站立在了空身边的谢征鸿也十分惹眼。

佛修的僧衣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多也黄白红为主。

黑色的僧衣虽然不是没有,但也少的可怜。

偏偏谢征鸿就将这黑色僧衣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甚至光是他站在那里,所有佛修的目光都会忍不住被他吸引过去。

就好像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和他们一般的修士,而是一个真正的菩萨一般。

同为佛修,对谢征鸿身上表现出来的佛性就体会的越发深刻。

只是再多的惊讶,也不可能在这种场合表现出来。

除了这个和光寺之外,又陆续来了不少佛修门派。

了空身后引路的弟子迅速变少,恐怕也没想到一下子居然会来了这么多道贺的门派?

难道之前都不通知一下么?

了空心里无奈,却不得不打起笑脸继续接待。

好在一天的时光很快就过去,终于确定今日不再有门派前来,了空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场上,却只剩下了了空和谢征鸿两个人。

“谢道友,实在抱歉。”了空老脸一红,看着谢征鸿有些心虚。

白白让这么个贵客等候了一天,哪怕对修士来说无关痛痒,也不得不说这是他们的过失。

“今日的来客,似乎也让了空道友你有些忙不过来。”谢征鸿笑笑说道。

了空也回了个微笑,“此事也不瞒道友,前两日忽然有贵客来临,会在佛诞大会上宣讲佛法,机会难得。这些门派与其说是为了我们华严宗佛诞大会而来,不如说是为那位高僧而来。”

“原来如此,不知那位高僧是谁,如此厉害?”谢征鸿难得的起了好奇之心问道。

能够让这么多佛修门派前来,想必这位高僧必定精于佛法。

谢征鸿身为佛修弟子,对于这样的人自然也是十分崇敬的。

“具体人物,我还不知。只是听闻乃是一名修出法印之人,身具三宝之一,乃是得道高人。”了空笑道。

人家常说皈依三宝,但是具体的三宝在佛修们看来却是极为罕见之物。

三宝常作佛、法、僧,也可做觉、正、净,为了区别到家法宝,一般常用觉宝、正宝、净宝称之。三宝的存在就如同法印一般,乃是佛修得证佛身不可缺少的东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