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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好,咱们就后天早上出发。”周博站起身来,接着问道:“其他势力一般都是带多少人去?”
思想了一下,吴京回答道:“周哥,这个倒是说不准,往届大家都是带个七八十人去,也有待一两百的。因为关东会不会出现任何的冲突,所以人手带多了也没用,不过是撑撑场面而已。”
“嗯?怎么可能会没有冲突呢?”周博心中一动,很难想象这些土匪们的集会会没有任何冲突。尤其是在二十一世纪看的警匪片,那些势力首脑们开会的时候总是会死一些人的。可是吴京竟然说这样的集会从来没有过冲突,这个就是很让人费解的了。
吴京笑着说道:“周哥,你有所不知,这清明县县城算是关东最繁华的地界了,因为距离清明县县城不到二十里地,便是关东的大营,关东王也住在哪里。等到关东会举行的时候,关东王也会派出一些人员去巡检,在关东会上有了冲突的话关东王是不会放过那些人的。所以如果事情谈不妥的话,就算是两下里血海深仇,也不会再关东会上发作的。”
如果这些话不是出自吴京之口,周博是不会相信的。开什么玩笑?一帮土匪头子在关东王眼皮子底下集会,关东王还会派出军队维持秩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周博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费解,“这关东王不上山剿匪也就罢了,为什么还会纵容这些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集会呢?”
“这个我就无从而知了,不过貌似关东王很纵容山寨的势力,从来没有出兵讨伐。也是因为关东王的这点心理,大家才会把集会的地点选在清明县。”吴京说道。
感觉从吴京那里似乎不能再问出什么想要的东西了,周博挥挥手,示意众人跟着自己出去。
“周哥,你们这是要上哪?”看着、周博离去,吴京问道。
“我要回府安排些事情,后天寅时在这里集合。明天我就不来了,山寨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双手抱着后脑勺,周博头也不回的说道。
吴京没有送周博,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单薄的身形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想到了后天的关东会,吴京暗暗摇头。
时值初秋,天高云淡,西风徐来,精神了不少。
周博不过是个二十一世纪的超凡青年罢了。不能说是纯洁的心灵不含任何杂质,却也不是什么过惯了杀伐征战的人。自从和郎也见过面之后,左右眼皮总是不自觉的跳动。常言都说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是现在却是来回的跳动,真让周博不知道这是吉还是凶。
不过有一点周博可以确定,就是自己以后很难再过平常人的生活了。
一万两啊!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绝对不是什么转头瓦块。即使是宋府偌大的产业,想要赚回这些银子恐怕也需要了两三年。若是普通老百姓家中,想想这些钱都是犯错误的。
而且现在不光是势力之间的争斗,从吴京口中得到的关于关东王的事情。更是让周博费解。
关东王柴宗训,呵呵,周博对柴宗训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大宋皇爷老赵家是抢了柴家的皇位,如果没有赵匡胤的话柴宗训便是现在的当朝皇帝。这个柴宗训为什么会姑息这些山贼呢、?难道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勾结?
想到此周博眼睛骤然一亮,柴宗训在关东的名声还算是不错的,起码老百姓并没有人骂他。可是对待山贼这件事情上却是让人难以理解,难道柴宗训想造反?而关东的山贼也不过是柴宗训的养的一帮走狗。
这个判断似乎看起来也算合理,可是周博毕竟是后来人,他知道这个柴宗训一直没有任何的图谋不轨的行为。
不对,柴宗训应该是云南王才对。周博忽然间想起,这个柴宗训当时被发到云南,赵匡胤念着与大周皇帝柴荣是结拜兄弟,妥善的安置了柴宗训。让他当了个云南王。
而现在这个柴宗训却是在关东,这明显与历史不符。纠结的事情让周博一阵头疼,沉思了一会摇摇头,“我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呢,现在却莫名的来到了古代,我跟谁说理去呀。再说了可能是历史记载有误也说不定。而且现在我都已经来到了古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已经改变了历史,难道还历史把我也记载到史册上么,呵呵。”
周博脑海中还在自嘲着,突然觉得身躯一阵麻痒,那麻痒好似从骨头缝隙里钻出来一样,居然真的有好几条不太成型的烟蛇冒了出来。
这东西周博可谓是印象深刻,正是因为遭遇了这些烟蛇,周博才穿越到了古代。
不等周博反应,这些烟蛇再次围绕着周博悸动飞舞起来,周围空气一阵波动。
时空碎片再次出现,不同于上次的模糊不清,这次的时空碎片非常清晰的出现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画面。
南宋初年,战乱不断,民不聊生。
然后一名跟周博一模一样的武将身影出现在了时空碎片上,非常清晰的画面,顿时让周博一愣。
除了身上的衣服和发型不同,几乎跟现在的周博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就连一些模糊的记忆画面也出现在了周博的脑海里。
“难道这名武将就是自己即将穿越的载体?”灵魂一阵波动,周博眼前一黑,再次醒来已经来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周博缓缓融合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大量好似模糊,却又非常清晰的记忆涌现出来..
一个小时后,周博这才缓缓起身。
窗外是震天的喊杀声和惨叫声,这里是襄阳城,即将破城的大宋门户。
周博融合记忆后,当即开始想办法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三天后的傍晚,坚守了三个月的襄阳城终于耗尽了最后一分意志,伤痕累累的北城门轰然倒地,宣告了南宋长江防线中路的重镇失守,南宋江南门户由此大开。这一刻,城内只能听到军民的哭喊声以及伪齐士兵的欢呼声。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即将应证了两种不同的结果,胜者王败者死。
那些原本自欺欺人相信固若金汤的襄阳城不会被攻陷的人们,此时此刻都像是疯子一样向南城门逃去。伪齐十万大军围困襄阳城三面,唯独留下南面城门用来动摇城内军心。而现在却成为了所有城内军民的求生之道。
周博是襄阳城逃亡人群中的一员,只不过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身铠甲,这表明了他的身份是一名军官。
可是此刻军与民已然没有区别,他们都不想死,所以都得跑。更何况伪齐士兵围困襄阳城这三个月来。开路逃跑的士兵已经不是一两个人了,就连京西南路宣抚使、襄阳城镇守李辉,都已经在三天前放弃襄阳,率军退往鄂州了。
周博独自一人混在人群中,踉踉跄跄的向前走着。在他的面前,有那些携老扶幼、哭天呛地的平头百姓,也有一些坐着马车、让下人在前面开路的达官贵人,整个通过南城门的街道上已经拥堵不堪了。
对于周博来说,他原本不应该只身一人,自己世袭三班、领承节郎衔。担任着襄阳府普胜三厢左营准备将,虽然只是一个九品小武官,但是手下足足有三百多号人。只可惜在这三个月的守城战里,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没死又没伤的现在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早上的时候身后还能有几个亲兵跟着,中午过后连亲兵都不见踪影了。
事实上。在获得了附身这个武将的记忆之后,他更是感到自己太悲惨了,穿越去一个好一点的年代也就算了,却偏偏要来到战乱不断的南宋初年。
那天晚上他还打算跟着襄阳镇守李辉一起逃走,可惜自己这个小小的厢军小将。李辉根本看不上。厢军在宋朝所有兵种中是地位最低下的一种,甚至可以被称为是役兵,也就是那些负责修修军营、养养战马、搬搬粮草的军中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