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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好久没见人来了。”突然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隔壁牢房传了出来。

听到隔壁有人说话,周博警觉的转身望去,现有一人从干草堆里钻了出来,仔细看去却是七八十岁的大胡子老人,穿着破旧的棉袄,一脸的皱纹写尽了人生的沧桑,眼角下的一道伤疤显得面目狰狞。

周博此是心乱如麻,自然没有在意其他,

“老人家,您好!”对于老人,周博还是很尊敬的。

老人看见周博后愣住了,心道:“我没眼花吧,听声音不像个老头子啊?怎么会一头白。”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周博见此,知道这老人在想什么,于是捏了捏肩上的白满不在乎的道:“没什么,小时候得了场病,后来就变成这样了。”

愣了一阵后,老人摇了摇头道:“你不要解释了,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啊,自己当然能分辨,少年白,从你的眼睛里我看的出那种哀伤,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周博没有回答,而是怔怔地注视着这老人。

老人丢了一把干草过去,气呼呼的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老是盯着我老人家看,难道没人教你尊老爱幼吗?”

周博直直的道:“有。”

老人一哽:“那你还这样望着我。”

“我觉得你不简单。”

“……”

沉没一阵后,老人才道:“小子你什么名字。”

“周博。”

老人不屑道:“名字很普通啊,给你取名字的人真是没文化。”

周博皱了皱眉道:“名字是我爹取的,我爹确实没念过书。”

听到周博的回答,老人不竟大感气馁道:“你还真是无趣!”

“……”周博也沉默。

……

又过了一阵,老人实在难受啊,若是以前一个人也就这样过了,但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若不聊聊,非得闷死不可。无奈之下又找周博道:“周博,你是怎么进来的,还是被关在这铁牢。”

周博老实道:“我是被陷害的。”

“哈哈——”

老人大笑道:“每个进来的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还真是奇怪呢。”

……

“你怎么不说话?”老人问道。

“你不信,我说了又有何用。”

老人大方道:“我不信你也可以说啊,说到我相信为止不就行了。”

……

“唉!你怎么又不说话啊?想闷死我老头子啊!我信,我信还不行吗。”老人一脸委屈道。

周博道:“你真想听?”

“当然想。”老人肯定的道。

“今天出来本是给自己小妹买点东西……”周博平静的讲述着今天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就连讲到自己被陷害时语气都那么平淡,仿佛一切与自己一样。

……

听完周博的讲述,老人沉默了许久道:“那当时你恨不恨那些人,特别是陷害你的那对父女。”

“恨!”

“那现在呢?”

“厌恶。”

“世人皆浊你独清……

,你说是你浊还是他们清呢?”

周博一怔,随即道:“我还是我。”

……

“小兄弟可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不理周博是否回答,老人便叹息道:“我住这里已经有好几年了,可能有三四年了吧,不过具体时间我不太记得了,因为我的下半辈子都是在大牢中度过的。”

周博听后心中一惊,暗道:“照这老人家所言,他在牢里恐怕有三四十年的时间了。”

老人努力回忆道:“呃!我记得我好象是万历二十八年进的天牢。对了,你帮我算算多少年了?”

周博一愣,喃喃道:“果然很久了,万历二十八年到现在的崇祯十一年,有三十八年了吧。”

“哈哈……”老人大笑道:“三十八年,三十八年了啊……”话中满是心酸。

“老夫名叫厉云,乃是万历十六年进士。当时正遇倭寇犯我神州大地,屡屡辱我天朝国威,欺我天朝百姓,可我不甘心从此只握竖笔,于是丢下家中的亲人选择了从军杀寇。

那时我没有背景和官职,只能从小卒做起,凭着自己的智慧与勇气,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取的了傲人的成绩。长达十多年之久战争,让我从队长、千户、副参军、到卫指挥使,最后因战功显赫,被皇上封为镇寇将军驻守沿海一带,可以说,我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了国家和战争。”语气悠远,似感慨、似后悔、似愤怒、似无奈。

周博望着这位为国为民的老人,心中充满了敬佩。虽然他心中愤世恨俗,但并不代表对所有人都有偏见,至少对自己好的人他都记得,于是默默的聆听着。

厉云抚了抚胸口问道:“你知道军人的价值吗?”

周博摇了摇头……

厉云有些痛苦的道:“那就是战争,也只有战斗才能体现军人的价值。”接着又问道:“你知道军人最希望什么吗?”

周博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