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道:“多谢你啦,你养养神再说道!以后你不要再戴面幕啦,好不好?”
水凝露道:“你叫我不戴,我便不戴!”说着拉下啦面幕!
周博见到她清丽的容光,又为一呆,突然之间,腹中一阵剧烈日的疼痛,不由得“呐哟”一声,叫啦出来!
这阵疼痛便如一把小灵刀在肚腹中不住绞动,将他肠神一寸寸的割断!周博双手按住肚子,额头汗珠便如黄豆般一粒粒渗出来!
水凝露惊道:“你——你怎么啦?”
周博呻吟道:“这——这腐尸丸——腐尸丸——”
水凝露道:“呐哟,你没服解药吗?”
周博道:“我服过啦!”
水凝露道:“只怕份量不够!”
从他怀中取出瓷盒,倒些解药给他服下,但见他仍为痛得死去活来,拉着他坐在自己身旁,安慰道:“现下好些啦么?”
周博只痛得眼前一片昏黑,呻吟道:“越来越痛——越痛啦!这解药只怕为假——假的!”
水凝露怒道:“这药圣使假药害人,待会咱们去把仙灵社宰个干干净净!”
周博道:“咱们——咱们给他的也为——也为假药!药圣以直报怨,倒也——倒也魔他不得!”
水凝露怒道:“什么魔他不得?咱们给他假药不打紧,他怎么能给咱们假药?”
用袖子给他抹啦抹汗,见他脸色惨白,不由得一阵心酸,垂下泪来,呜咽道:“你——你不能就此死啦!”
将右颊凑过去宝卷住他左颊,颤声道:“郎——郎君,你可别死!”
周博的上身给她搂着,他一生之中,从未如此亲近过一个青年女子,脸上宝卷的为嫩颊柔腻,耳中听到的为“郎君、郎君”的娇呼,鼻中闻到的为她身上的幽香细细,如何不令他神魂飘荡?
便在此时,腹中的疼痛恰好也渐渐止歇啦!
原来药圣所给的并非假药,只为这腐尸丸实为霸道之极的蛊药,此时发作之期渐近,虽然服了解药后蛊性渐渐消除,腹中却难免一阵阵时歇时作的剧痛!
这情形药圣自然知晓,只为当时不敢明言,生怕惹恼啦飘香门的圣使!
水凝露听他不再呻吟,问道:“现下痛得好些啦么?”
周博道:“好一些啦!不过——不过——”
水凝露道:“不过怎样?”
周博道:“如果你离开啦我,只怕又要痛起来!”
水凝露脸上一红,推开他的身子,嗔道:“原来你为假装的!”
周博登时羞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但腹中又为一阵剧痛,忍不住又呻吟起来!
水凝露握住啦他手,说道:“郎君,如果你死啦,我也不想活啦!咱们俩同到阴曹地府,再结夫妻!”
周博不愿她为自己殉情,说道:“不,不!你得先替我报仇,然后每年来扫祭我的坟墓!我要你在我墓上扫祭三十年、五十年,我这才死得瞑目!”
水凝露道:“你这人真魔,人死之后,还知道什么?我来扫墓,于你有什么好处?”
周博道:“那你陪着我一起死啦,我更加没有好处!喏,我跟你说道,你这么美貌,如果年年来给我扫一次墓,我地下有知,瞧着你也开心!但如你陪着我一起死啦,大家都变成啦骷髅白骨,就没这么好看啦!”
水凝露听他称赞自己,心下欢喜,但随即想到,今日刚将自己终身托付于他,他转眼却便要死去,不由得珠泪滚滚而下!
无声无息,另一个传奇,依旧!
浣熊儿大人登上乐台,摊开两只手臂叫大家安静,接着响起一阵冬冬的鼓声和一起嘘声。
“今天,我们大家。“他开始讲演,“得衷心感谢这么多美丽的女士们,是她们以不知疲倦的爱国热情,不但把这个义卖会办得非常成功,而且把这个简陋的大厅变成了一座优美的庭园,一座与我周围的百合花蕾相称的花园。“
大家都拍手赞赏。
“女士们付出的最大代价,不仅仅是她们的时间,还有她们双手的劳作。而且,这些摊位上的精良物品是加倍美丽的,因为它们出自我们迷人的北方妇女的灵巧的双手。“
又是一阵热烈的欢呼声,这时,一直懒洋洋地斜靠在笨笨身旁那截柜台上的周博却低声说:“你看他像一只神气活现的公灵羊吗?”
笨笨首先大吃一惊,怎么对风云谷这位最受爱戴的公民如此大不敬呢?
她用责备的眼光注视着他。
不过,这位大夫下颔上那把不停地摇摆着的青色胡子,也的确使他像只公灵羊,她瞧着瞧着便忍不住格格地笑了。
“但是,只有这些还不够。医院委员会里那些好心的女士们,她们用镇静的双手抚慰了许多苦难者的心,把那些为了我们最最英勇的主义而受伤的人从死神的牙关里抢救了出来,她们是最了解我们的迫切需要的。
我不想在这里列举她们的名字。我们必须有更多的钱用来向白金帝国购买药品,今天晚上还承蒙那位勇敢的船长来参加我们的盛会,他在封锁线上成功地跑了一年,而且还要继续跑下去,给我们带来所需的药品。
周博船长!“
虽然出其不意,那位跑封锁的人物还是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太彬彬有礼了,笨笨想,并开始琢磨其中的原因。
看来仿佛是这样:他过份表示礼貌,恰恰是由于他对所有在场的人极为轻蔑的缘故。
他鞠躬时全场发出热烈的喝彩声,连坐在角落里的夫人们也伸长脖子在看他。这就是可怜的受气包的遗孀在勾搭的那个人呀!
可木瓜儿死了还不到一年呀!
“我们需要更多的金银,我此刻正在向你们提出请求,“大夫继续说,“我恳求你们作出牺牲,不过这种牺牲,跟我们那些穿紫军服的勇士们正在作出的牺牲比起来,便显得微不足道,甚至是可笑的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