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之主蔡羽正在接待宁县城内的贵人、富商,大厅内一片金碧辉煌、歌舞生平。可突然闯进一名下人,嘴上还不停叫喊着“不好了!”,顿时打破了厅内的气氛。
蔡羽见此,实在感到颜面无光,心中恼怒,厉声喝斥道:“蔡富,你居然如此没有规矩。来人,家法伺候?”
话音刚落,大厅门外便走进四名护院,把蔡富押下。
蔡富慌乱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小的的确有事禀报,求老爷开恩,开恩啊……”
蔡羽知道蔡富平时不卤莽之人,如此慌张,可能真是有什么要事也说不定。于是平复了一下心情,冷冷道:“给你一次机会,说吧,如果说不出个理由,休怪我不念情面。”接着手一挥,四名护院把人放开。
蔡富连忙道:“老爷,那个白小子回来了。”
蔡羽一愣,疑惑道:“白小子?什么白小子,你把话讲清楚。”
“是、是,那白小子就是四年前,少爷送去‘死役营’的周博,他如今回来了。”蔡富解释道。
“周博?白?什么!?是他,他居然活着回来了?!”蔡羽震惊不已,整件事他也知道的非常清楚,如此深仇大恨,不是一两句便能到明的。
“是啊,我今天上街时亲眼所见,他那头白我绝不会认错的。”蔡富肯定道。
蔡羽自知失态,告罪道:“各位朋友,今日蔡某有事,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见量。”
厅内众人也是知趣有识之人,听到“死役营”这三个字,便知道蔡家定是出了大事。既然事不关己,那自己又何必躺这趟浑水,于是一个个都起声告退。
……
待众位宾客离开以后,蔡羽才对着蔡富道:“你叫人去把少爷找回来,再去把王公子派来的四大高手请来……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是、是……”蔡富擦掉额上的冷汗,转身向外跑去。
大厅内如今只剩蔡羽一人,他眉头紧皱,感到强烈的不安,喃喃道:“不行,我还是给王宋捎封信去,以防万一。”
“来人!”……
宁县城衙门后堂内,新任知府马志安正与徐师爷商量,中秋佳节县城庆祝之事,突然一名衙役慌忙跑进来道:“禀告知府老爷,有人擅闯衙门,还打伤了不少弟兄。”
马知府一怔,没想到自己刚上任不久就有麻烦找来,淡淡问道:“他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衙役道:“小的不知道,那男子一头白,说是要找知府老爷。”
马知府道:“哦!?走,先去看……
看,把县衙内的衙役都叫上,还有,把胡都事找来……还有,让他多带点人来。”
“是!小的这就去。”衙役立刻动身。
马知府动身也匆匆往公堂走去,只留下徐师爷愣在那里喃喃道:“白?白?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
周博站在衙门公堂中央,抱手而立,眼中透着冷冷的寒光。周围躺着满地的衙差,疼的叫唤不已。
四年的变化果然很大,宁县城的衙门也是焕然一新。门楣梁柱具换成了红木大柱,显得大气非凡,公堂上仍高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字,只是扁额却是金边红漆镶成。就连这里的衙役也换过了好几次了,所以没人认识周博,否则怎敢上去阻拦。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衙门,居然还出手打伤官差,还有没有王法了?!来人,把他抓起来!”马知府从后堂赶来,却见到所有衙役全倒在地,公堂之内一片惨叫之声,心中怒到极点,立即命人上去拿人。
四名捕快立刻站出像周博冲去……
周博一怔,见来人居然不是以前的知府。虽然心中疑惑,但他手脚却不犹豫。
“碰!”、“碰!”、“碰!”、“碰!”,四名捕快瞬间倒地哀号。
周博转过头,寒声道:“我叫周博,来这里想问清楚一件事,他们若不拦我,我自不会出手伤人。”
“你……”马知府见周博如此嚣张,正要火,却是地上的哀号让他一阵心悸,硬是把话吞了回去,挥了挥衣袖,气恼道:“说吧,你直闯衙门究竟所谓何事?”
“我想知道四年前,流水村为何会烧成灰烬?那里的人都怎么样了?”周博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冷静的头脑。
马知府想了想道:“流水村之事的确是这几年来,宁县城的一件大事,本官刚接任知府不久,只知道流水村的人全都被山贼所杀,整个村庄也被烧毁。”
周博在这里生活过十多年。对附近的情况自己知晓。山贼去流水村杀人放火?他会相信吗?
周博当然不信,冷哼一声道:“我想听实话!”
马知府心中既委屈又愤怒,自己刚来这里不久,哪里了解四年前的旧事。可现在被人如此威胁问话,佛都会有三分火,何况当官的人。
“本官知道的就这么多,你要是不信,本官也没有办法。”说完便把脸背了过去。
周博正要施展手段,突然感到公堂屏风后面有人在窥视,身子一闪便出现在那人面前。
此人正是宁县城衙门的徐师爷,他听闻有一名白男子前来,心中觉得十分熟悉,但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会是谁,于是也跟了出来,在屏风后面偷**视,不料却被周博逮个正着。
“居然是他!”看到周博的样子,徐师爷顿时吓的魂飞魄散,撒腿便跑。可他那里跑的过周博,还没跨……
出一步,便被周博拧住衣领丢了出去,落在公堂中央,吓的马知府往后一缩。
周博缓缓走上前道:“我记得你以前是这里的徐师爷,可还认得我?”
“你可还认得我?”
徐师爷被狠狠摔在地上直叫唤,见周博问话,故作糊涂道:“呃?阁下是谁我的确不太记得了,但你擅闯衙门,还打伤官役,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好!很好!”周博轻轻点了点头称赞道。
可听到周博赞赏,徐师爷非但没有一丝高兴,反而一股寒流直灌心头。
看着渐渐逼近的周博,徐师爷越心凉,终于承受不了压抑的气氛,颤声道:“你……你要如何,这……这里可……可是衙门,难道你……你还想再坐一次牢吗?”
周博并没停住脚步,仍然缓缓前行,每一步仿佛踏在徐师爷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