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韬死寂的眼睛垂了下去,旋即一缕幽光从他半颗脑袋上飘了出来,正打算快速逃窜的时候,帝天凌已经摸出了纳魂壶,将黄韬的蛮魂吸纳了进去。
帝天凌摇了摇纳魂壶,冷笑道:“仲百寒也是死在这壶中,你也快了。”
“不可能!蛮魂怎么会死!蛮魂是不灭的!”黄韬惊恐的声音从纳魂壶中传出,帝天凌却蓦地封了壶口禁锢,将纳魂壶丢进了空间戒指中。
星辰虚空中,安静得只有东池漓痛苦的哀嚎。
帝天凌默默地掠到东池漓的身边,烧了黄韬的尸体,得到了黄韬的神裤,还有黄韬的空间戒指,翻出纳魂壶,放出了封在里面的一些魂魄。
然后,他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东池漓翻滚……
姜赤子掠了过来,回头望了一眼幽森的星辰虚空,皱眉道:“汝就让她这般下去?星辰虚空危险至极,也不知是否会出现虚空风暴,我们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她忘记了过去的事情,有时候是该经历一些痛苦,才会想起愿意或不愿意记起的事情。”帝天凌摇头:“而且这里现在安静得很,想必是不会出现虚空风暴的。而且,假使真的出现了虚空风暴,我们或许可以逃走,但这乌陀城必然是要毁了。让阿漓知道她费尽心思保护的乌陀城毁掉,她岂不是要难过死?”
“……”姜赤子竟无言以对,只能叹道,“鄙人知道了,那等出现虚空风暴我们再走不迟。小杂毛呢?”
帝天凌漠然道:“被蛮殿神祇抓走了。”
“什么?!”姜赤子顿时大惊失色,他徒然抓住了帝天凌的一只手臂,惊道,“死了?他死了?小杂毛……死了?”
说着,他的眼睛里竟露出了万般痛苦、绝望,甚至是凄然的感情。
帝天凌从姜赤子的眼睛里,竟读出了四个字来,那便是:情深不寿……
帝天凌沉默了下来,他和东池漓是不是这一路上对姜赤子和邱野矫枉过正了,竟让姜赤子陷入了这样奇怪……唔,感情中?
姜赤子凄楚了一会儿,瞅了一眼东池漓,旋即就要往下方的乌陀城中掠去。
帝天凌连忙抓着他:“慌什么?他没死。”
姜赤子一呆:“啊?”
帝天凌干咳了一声道:“他被抓走后,我及时救了他罢了。现在在城外好好地数草根呢。”
“……”姜赤子凄绝的深情蓦地一收,旋即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怒道,“汝……汝……汝能不能把话一次说完?”
姜赤子气得拂袖到一边,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可耻”、“羞愤”。
帝天凌负手而立,微微地摇了摇头,旋即一回头便注意到,东池漓已经气喘吁吁地盘坐在了半空中,显然整个人已经平静了下来。
她浑身依旧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帝天凌,又低下了头。
帝天凌开口道:“以前是死劫影响你较多,如今你已经是玄武神,生死劫本不该依旧随着你。但依你的脾性,再依你方才护着乌陀城的行为来看,竟是生劫的余障了。不过,你是该对这世间的所有生死有所动容、顾念、果断了,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只想着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人。”
“……”
“阿漓,你想起我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