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洞里的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

帝天凌被东池漓这么一把推开，而且他能够确定，推开他的不是姬无梦，而是东池漓，这让他觉得莫名其妙，走过来拉住东池漓的手：“阿漓，怎么了？是不是姬无梦跟你说了什么？”

然而，东池漓还是用那难以置信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帝天凌的眼神，并且甩开了帝天凌的手，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帝天凌才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他紧张眉头：“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在转眼之间，你对我的态度转变这么大？”

“你……”东池漓的口中艰涩地吐了一个字来，却始终不能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去，这太残忍了。

这对她太残忍了！

她为什么要承受着这样的一切！

她为什么还要亲口道出这样残忍的事实？

东池漓深吸了一口气，紧握了拳头，旋即将自己的意识给缩了回去，她不想面对这一切，所以她选择了逃避，让姬无梦来替她说话。

记忆所凝成的东池漓，缩在了脑海的某个角落，蹲在地上，抱膝瑟瑟发抖。

可即便是她已经逃避了，也能够清清楚楚地感应到外界的变化。因为姬无梦和东池漓现在已经融合了，所以在融合的那一刻后发生的事情、记忆，同时属于她们两个人，而非单独的记忆。

身躯换上了淡定的眼神，她直勾勾地盯着帝天凌，眼中充满恨意。

帝天凌莫名其妙：“你是……姬无梦？”

“是我。”姬无梦点了点头，虽然她知道东池漓能够看见这一切，但她还是必须要说下去，因为这是必经的路，也是她夺得身体主导权的契机之一。

帝天凌沉默，静待姬无梦的下文。

姬无梦淡淡道：“知道她为什么要躲你么？”

帝天凌语气沉沉：“大概可以猜到，只有那样的事，她才会这般躲我，否则，不会。”

“对。”姬无梦冷笑了起来，“你杀了我，也就等于杀了我们。”

帝天凌已经预料到了，所以他情绪并没有出现太大波动。

姬无梦眯眼：“你在默认？”

帝天凌摇头：“没有。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记忆也出现过残缺，是被抹除的空白，在那一段记忆里，究竟发生了何事，我岂会知道？”他难受道，“以往的我，扶桑和你互相敌视，曾经是他杀了你，也未必不可能。我难受的是这个，我一直不愿意去想，不愿意承认的事。”

姬无梦哈哈笑道：“但我被抹除的记忆里，出现了这样一个片段，是你，亲手摧毁了我的身躯，并且亲手将我收入了纳魂壶中！是你吧，是你将我流放到囚天壶的吧！记忆，是不会说话的！”

帝天凌冷静分析道：“姬无梦，你不要因为我和你过去的是非，就不愿意再往深处想，既然我将你流放到囚天壶，那我为何也会出现在囚天壶内？”

姬无梦冷笑：“或许是你之后被人追杀了呢？你我在妄仙道树敌都很多。”

帝天凌并不慌：“如果是我将你流放到囚天壶，那为何神秘势力还要追杀你？我和神秘势力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姬无梦坦然道：“神秘势力是姬家，旧梦凉是姬远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