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的速度极快,在漆黑的夜色下闪过一道耀眼的剑光,眨眼之间便已攻到。
哪知尚不虞露出一丝不屑,右手随意一挥,一把由玄气幻化的剑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轻易便挡住了况中棠凌厉的一剑。不仅如此,他的玄剑上带着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直接将况中棠震飞出去。
“砰!”
况中棠倒飞而回,狠狠地砸在了一颗大树上。
“就凭你,也想杀本座,简直不自量力!”尚不虞冷冷笑道。
况中棠站起身,没有废话,再次提剑冲向尚不虞,结果还是被打飞回来。不过他马上又站起身,继续冲杀过去,下场依旧。
如此数次之后,况中棠已是满身伤痕。
只见他单膝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身体不至于倒下。脸上满是鲜血,身上几乎遍布伤痕,尤其是他的左腿,整个扭曲,显然连骨头都断了。
他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尚不虞,透射出的是极为坚定的杀意。即使伤成这样,依然站起身,拖着残败的身躯,步履蹒跚地朝尚不虞走去。
尚不虞看在眼中,这种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绝不会屈服的人,最难缠,也最是让他厌恶。当下提起玄剑,一剑劈了出去。
“噗呲——“
这一剑劈在了况中棠的胸前,顿时留下一道长达一尺的伤口。
况中棠被一剑劈飞,鲜血从他胸口处喷洒出来,好似一朵灿烂的红花在尽情绽放。其人在空中呈抛物线落下,整个人好似被放空了一般,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身上所有的担子。不用去想任何事情,也不用去做任何事情。
“好累……“
况中棠感觉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一般,根本无法再撑得起来。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只不过在眼睛合上的刹那,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一个非常陌生,可又极为熟悉的人。那个人,跟自己长得很像。
“况中棠,你难道就这点能耐?“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在况中棠耳边响起。
况中棠没有理会,因为他觉得自己很累,不仅身体累,而且心也很累。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陪温若茹一起去另一个世界。
“况中棠,快拿起你的剑!敌人就在眼前,难道你如此轻易便倒下了?别忘了温若茹是死在他手上,你作为他的夫君,难道不应该帮他报仇吗?“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报仇?我怎么报?他是修士,我是凡人,两者实力相差甚远,我如何报得了?“况中棠有些气馁的回道。
“谁说报不了?只要有坚定的信念,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会成为可能。你还没有尝试,又如何知道答案?“低沉的声音又道。
“我已满身伤痕,难道这还不叫尝试吗?“况中棠道。
“真正的尝试,是发挥你的潜能。况中棠,你真正了解过你自己吗?你觉得自己就这点能耐吗?怪不得你的妻子会被人害死,都是因为你太弱了。不!应该说是你太懦弱了!遇事逃避,你不配做温若茹的夫君,更不配做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嘲讽道。
“我不配?不!“况中棠语气坚定道:“我是温若茹的夫君,她是我的妻子。“
“那你就应该为她报仇。“低沉的声音道。
“我要为她报仇!“
况中棠忽然大喝一声,在身体快要砸到地上时,忽然一剑刺向地面,借力一震,身体猛的一扭,顿时站了起来。
刚刚的一番对话,原来不过眨眼的时间。
“嗯?“
尚不虞见况中棠刚刚还奄奄一息,怎么一下又燃起了斗志?不禁令他一怔。
只见况中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回想刚刚脑海中出现的声音,明显跟自己的一模一样。还有在自己闭上眼睛的刹那,看到的一个人影也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此人身上拥有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气质,仿佛一切艰难险阻在他面前都可以迎刃而解一般。而且身上散发的气息也是极为恐怖,在他面前自己根本与蝼蚁无异。
他到底是谁?难道他便是自己的过去?
况中棠的心底不由升起一丝疑惑,脑海中似乎有一段封尘的记忆在召唤着自己。
“况天凌,玄州大陆东州第一大宗,天尸宗宗主,百宗联盟盟主,天玄境强者,拥有僵尸之躯,实力强悍无比,号令东州,莫敢不从……“
封尘的记忆忽然涌现出一组完全陌生的画面,在况中棠的脑海中快速闪过。
“况天凌,我是况天凌。“
况中棠的脸上显露着深深的迷茫之色。
“不!我不是他,我是况中棠,温国第一剑客,温若茹的夫君。“况中棠摇着脑袋喃喃自语,脸上的迷茫竟是渐渐变得清明,好似什么事情被他想通了一般。
“况中棠,你在嘀咕什么?本座没时间在此与你耗着,便让本座送你一程。“
尚不虞的声音骤然响起,刚一说完,马上提着玄剑冲杀过来。
一剑劈出,带着一股玄气,以凡人而言,根本抵挡不住。
不过况中棠的眼眸中却无一丝惊慌之色,表露在外的是一股无所畏惧的神态。只见一道刺眼的剑光闪过,没有一丝玄气,仅仅只是快到令肉眼无法捕捉的出剑速度,居然带起一道血花,同时也飞出了一支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