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郭青道:“不错,东郭家的各位兄台,给我冲,谁能揪住唐先觉,谁……”
东郭青话说一半,画舫的流苏缓缓拉开,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一名清丽娇俏的少女盈盈的便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看这少女,芳龄不过二十,不施粉黛便超凡脱俗。
少女并不说话,手中拿着一枚深灰的的令牌,令牌中间篆刻一个“陆”字。
她将令牌高高举起,周围众高学士子便雅雀无声,就算是东郭青也不由得露出一丝怯意。
少女自然是沈小竹,外面的局面眼看便要失控,她吓得差点跳江,恰在此时,唐雨手一扬,扔了一枚令牌给她。
“你出去给他们看看,从容一些,不要害怕!”
“出去之后,先高举令牌,然后我传音一句,你便说一句……”
沈小竹此时高举着令牌,腿肚子都在颤抖,好在唐雨的琴声依旧不断,她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按照唐雨的传音,她轻声道:“我家公子听闻武陵江山三家高学士子逐鹿,便过来看一看,说起来,你们这等士子,却入不了我家公子的眼。那姜云瀚本就存不轨之心,被我家公子道破,尔等不感谢我家公子大义,却凡诬我公子居心叵测,真是岂有此理!”
全场安静。
一众高学士子面面相觑。
就在此时,江面之上又有几艘大船靠拢过来。
大船之上写着“季孙”、“孟孙”、“东郭”字样的旗帜飘扬,却是季孙等三家的先学们到了。
东郭家船头,东郭明冷然而立,神色冰冷,道:“唐先觉好大的胆子,此地是我三家逐鹿之地,其竟然敢夺船造谣,这分明是暗中行异端之事,东郭青,给我把唐先觉给揪出来。”
东郭青一听东郭明的号令,心中一下有了底气,道:“好,我倒要看看,唐先觉有什么本事!”
他手中的笔划过一道锋锐的侧锋,脚下一点,便是东郭家的“御笔术”,他的身子高高在上,然后就欲落在画舫之上。
“锵,锵”两声,琴声倏然变得急促。
两道琴刃在夜色之中划出白色耀眼的光晕,向东郭青激射而去。
东郭青身在半空,手中的笔凌空而下,笔锋森然,和琴刃在空中相交。
在季孙家,东郭青的资质只能算一般,但是其踏入顿悟境已然有五年,法力早已经超越十段,也算是一名中坚好手。
可是双方这一次对垒,东郭青只觉得心神巨震,胸中一口气没转过来,整个人便倒飞出去。
“噗通!”一声便落在了冰冷的江水之中。
众多高学士子大骇,东郭明手中的笔激射而出,射向江面,东郭青一手抓住法笔,才免于沉水的命运。
“锵!”一声,最后一声琴响戛然而止。
唐雨的声音从画舫之中森然的传出:“此地是武陵江,我既然敢来,却自然是不怕你们以大欺小的。说起来,我在此画舫已然等很久了,你们终于来了,哈哈……”
唐雨哈哈大笑,笑声之中充满了讥诮戏谑。
东郭明皱皱眉头,脸上阴晴不定。
孟孙家船头站着的是孟孙康,他最是圆滑,打了一个哈哈道:“唐先觉,那你今日这般又是何意?莫非是要挑战我三家高学士子么?”
季孙家船头,却是立着刚刚从楚都赶过来的院生钱敬饶,季孙香却是不在。
东郭明和孟孙康说话,他却是闭嘴不言,反倒是让季孙家的士子纷纷退后。
画舫之上的流苏全部收了起来,整个画舫内的情形已经一目了然。
唐雨跪坐在一架琴前,一袭紫袍,神情自得,整艘画舫再看不到第二人。
季孙康和东郭明两人更是疑惑,因为按照常理,唐雨断然不敢单枪匹马闯入三家逐鹿之地,毕竟此前他和三家均有不快,以大楚三大世家的霸道,一旦有机会,对唐雨必然是灭之。
唐雨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然而他依旧单枪匹马的来了,这背后是否有其他的玄机?
沈小竹踱步站在唐雨的身后,腿吓得发抖,几乎就要瘫软在地。
唐雨却道:“各位兄台,你们可能忘记了,这武陵江是我武陵学界之地。作为武陵学界的士子,我自然是来去自如。不过孟孙先学这般说,原也没什么不对,就算我要针对三家高学士子,那又如何?
难不成孟孙先学和东郭先学对门下高学士子就这般没信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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