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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层楼，黑夜对高健的影响很小，进化到阶段二，眼睛基本上习惯了黑暗。

“屋里好像有动静。”

躲在一边，走廊的某个房间里传来丧尸的吼叫，声音支吾，嘴巴好像发不出声。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房门打开，一个护士推着车走了出来。

“这味道，是人类。”活物的气息飘过鼻尖，高健心中一惊，“大晚上，在丧尸游荡的废弃医院里，一个人类女护士孤身在查房？”这事情怎么想都透着诡异。

“上不上？”吃贱指了指快要走远的女护士。

“谁在哪里？”没想到声音压这么低她都可以听见，这份敏锐的感知绝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声音还挺好听。”吃贱耸了耸肩，推了一下高健，那意思分明是你先上我掩护。

女护士转过身来，长相倒也算甜美，可爱的娃娃脸，有一点婴儿肥，浅浅的笑着，两个小酒窝特招人喜欢。

可是再往下看，纯白色打底的护士服上泼了血一般，被染成猩红。新鲜的血浆在袖口打转，流到白皙的手臂，顺着指缝滴在掌心的超大针筒上。

这是人吗？

活人气息不会欺骗自己，但眼前的人确实比丧尸还要惊悚百倍。

血衣护士另一只手扶着小车，放在最外面的就一个丧尸的头颅，嘴巴眼睛都被针线缝上，细密的针脚没有多年从医经历根本做不出来。不大的小车塞满了丧尸的各种零件，收拾的整整齐齐，但就是这种整齐的摆放更让人不寒而栗。

“一头奇怪的丧尸？”血衣护士面目上只保留着一个表情，而她张口说出的则是地地道道的普通话。

她不是魔鬼，她真的是一个人类。

“你没穿病号服，是来这里看病的吧。别着急，我们现在还有很多床位，等我把它的器官送过去，就联系医生给你准备手术。”血衣护士说的很平淡，好像理所当然一样，“不要想着逃跑，来到这里看病的病人只有把病看好以后才能离开，如果你没有医药费也不用怕，只要让我们摘除几个未坏死的器官就好了。”

她扬了扬手中的针筒，“来，我先给你打一针。放心，不会死人的。”

甜甜一笑，朝高健走来，护士服还在往下滴着血，她就像一朵开在腐臭垃圾堆上的罂粟花。交杂着美和丑，柔弱和危险。

“果真是一个人类。”高健直到这时才敢确定，这个大晚上推着小车肢解丧尸的护士，是一个看起来有点小可爱的人类女孩。

“这世界真是疯了！”

骨刺蹿出身体挡住血衣护士的针筒，那快5厘米的针尖高健可不想尝试。弓步前进，骨刺从右手手臂钻出，高健如同冲锋的骑士。这一次他不打算留手，这些“人”的行为太过诡异，暴力碾压，一路杀过去才是王道。

“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那就滚回地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