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过人吗？”吃药和小依然来到冯爷的尸体旁边，吃药蹲下身检查起冯爷的尸体。

“没有，从来没有。”

“那你以后要学会杀人，这是医生的责任和权利。”手术刀割开冯爷的衣服：“在末世到来之前，我杀过两个人，间接致死，手术事故，他们死在了我的手术台上。”

“家属要我用命来偿，道义却站在我这一边，谁也奈何不了我。”打开放置手术刀的箱子，吃药继续说道：“末世以前有道义保护，但末世以后，你只能自己保护自己。想要救更多的人，就要学会杀人。”

他的讲课方式透着末世中人类的智慧，是医术，也是生存之道。

“记住了，这不是残忍，是医生的仁慈。现在我带你认识一下人体构造，把那本书扔了吧，字都认不全，看什么书？”

“吃药，青蛙已是我能容忍的极限了，人绝对不允许。”许久不见，叶冰好像憔悴了许多，她牵起小依然的手。

“我也没说要解剖内脏？只是告诉他一些器官位置和专业名词而已，你想多了，这徒弟我比你疼。”吃药摇着头，他知道叶冰心力交瘁，可奈何他这顶级医生也治不了相思愁苦。

“村民统计完了，一共一百九十人，精壮男女一百二十人，大都是逃难者。”吃古今推了一下金丝眼镜，远远走来：“我们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跟暗鸦有关。”

“朱村自己不产粮食，周围地界承包做了蔬菜大棚，村子前后捎上这几片荒山的土地，加一起也养不活这么多人。而后我就问了这里的村长，他说每星期会有人开着涂有乌鸦标志的车辆来给他们送吃的，还都是肉。”

“那些人用肉罐头换取他们猎杀变异生物获得的血精，偶尔也会邀请一些青壮年加入他们，不过离开的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些肉罐头让我看看。”吃药接过吃古今递来的罐头，打开闻了闻，又观察了一下肉的形状。

“不是丧尸肉，也不是人肉，都是变异生物的。肉里面含有各种病毒，长时间服用会慢性中毒，致死！”扔了罐头，吃药十分肯定的说：“完全消毒成本太高，暗鸦不会做这样的傻事。这些罐头我们千万不要碰。”

“可是，不吃这些罐头，这些村民怎么活下去。”吃古今到底是老师，还带着文人的悲天悯怀。

“凡是和暗鸦有关的地方都不安全，我们准备离开这里去小山城。”吃药站起身，扫视几人：“自从高健离开以后，安逸的生活就跟我们告别了。”

“一头智慧丧尸能够让全世界发疯，暗鸦不会不清楚他的价值，一定会竭尽全力抓捕他。如果高健没有死，或者逃脱了抓捕，暗鸦很可能会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

叶冰好像明白了吃药的意思，所有人中她最理解高健，明白那丧尸身体下隐藏的火热灵魂：“你是说，暗鸦可能会抓捕我们，以我们为诱饵来引诱高健自投罗网？”

“是的，暗鸦行事一向不择手段，我们的行踪一旦被暗鸦知晓，后果不堪设想。”吃药抽取了他的手术刀：“从村子里找点有用的东西，灌满淡水，准备去小山城。”

“可是……”吃古今还想说些什么：“我们一走，那些吃暗鸦罐头的村民不就等于慢性自杀了吗？不如我们将真相告诉他们，然后带上一些自愿跟我们离开的……”

“不可能，这些人里说不定就有暗鸦的眼线。”吃药说话停顿了一下：“其实如果村子人少的话，我一开始打算是屠村，然后自己占领这个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