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语速极快,“那个花园里有毒虫子,一般人不太敢进去。树枝伸到外面了,桂花是可以摘到的,奴婢这就让人去摘。”
“毒虫子?”沉欢诧异,府里花园有毒虫子难道不会处理吗?怎么可能任由毒虫子躲在里面。
“是土里爬出来的,府里专门找人来杀过,夫人是怕又出来伤到人,所以,小花园不让人进去。”
沉欢粉唇微微勾起,“好吧,那嬷嬷安排人摘些桂花就行了。”
等秦嬷嬷走了,一直坐在软榻上没有吭声的秦婉走过来,坐在沉欢对面,低声问,“欢儿,你怀疑什么?”
“我只是觉得徐姨娘的事有太蹊跷。我让她摘个花,她只要办到就行了,为什么解释那么一大堆?明摆着不让我去小花园。”
秦婉颔首,“是蹊跷,可是,都过去好几十年了,你现在查问,不怕惹了老爷不高兴?”
沉欢歪着头看她,“吕氏让我们住进来,难道不是想让我们惹老爷不高兴吗?如果我们不事先弄清楚事情真相,被人挖了坑都不知道。”
秦婉闻言,顿时严肃了,“那我们还是告诉哥哥吧。”
“不行。”沉欢道,“哥哥如果知道这些,不会安心去书院的,这事我们知道就行了,只多留点心,别让人寻了老爷的忌讳,嫁祸我们罢了。”
秦婉颔首,“你想得真周到。”幽幽叹了口气,“欢儿,我们……能赢吗?”
对她来说,夺回长房的院子和为父母报仇,似乎都是非常难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要从何入手,看着沉欢处事,她有时候还摸不透她的目的,但,又不好多问。但她一直都提醒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做沉欢的后盾。
沉欢笑不达眼底,“能,必须赢。”
浅玉捧着一匹淡绿色定位满地花的皱缎进来,“这是钱陇家的刚才送来的,见姑娘和秦嬷嬷说话,就去见了大姑娘,说她选了两匹库里的料子,开春了要给二位姑娘新衣,特意送来了。”
烟翠接过摸了摸,“全真丝的哦。”
沉欢笑笑,“不是上等的她也不敢拿来,这是余杭最出名的碧丝坊蚕丝缎,春季做衣裙最好了,看花色应该是今年的新料。姐姐是什么颜色的?”
“是淡水红色的,大姑娘很喜欢。”浅玉笑起来有一对浅浅的小酒窝。
“恩,她倒是很有眼力劲。你们也该做些新衣了,浅玉去告诉小安,让他到咱们绸铺里选两种京商送来的素些别太张扬的织花缎,你们几个都做件坎儿,其他的按照颜色配纯棉料子做裙和里衣就好了。”
烟翠和浅玉乐了,赶着道谢。
“对了,烟翠,你取我的首饰盒来。”
烟翠捧了木雕的大盒子。
沉欢选了半天,挑了一只纯金螺旋盘花飞蝶发簪,簪嘴吊着三颗珍珠串起来的短穗子。
“寻个精致的小盒子将这个簪子放好,让浅玉送去给钱陇家的。”
烟翠睁大眼睛,接过发簪,这只发簪至少值十两银子。
钱陇媳妇接过盒子打开,黄灿灿的光芒晃了眼睛。
“这怎么好,太贵重了。”她赶紧合上盒子推回去。
浅玉索性将盒子打开,拾起发簪笑着给钱陇媳妇插上,“婶子你瞧瞧,你的皮肤白,正好相衬。婶子又是府里资历最老的管事娘子,气度非凡,一般人还带不出这等贵气呢。”
被浅玉恭维的心里如灌了蜜,钱陇媳妇瞧着铜镜里耀眼的发簪简直爱不释手,想拔又不舍得,口中道,“这怎么使得啊?太贵重了,我送去的两匹布不过是库房放着没人用的。”
“婶子这话见外了。”浅玉笑盈盈的道,“大姑娘可不是因为缎子送婶子的,大姑娘说以前在府里,钱叔和婶子就特别关照长房,姑娘们少什么和婶子一说就立马给的。姑娘们这是一番真心感谢啊,要是婶子不收,岂不辜负了姑娘们的心吗?妹妹我回去不好交差啊。”
钱陇媳妇张了张嘴,半响不知说什么,只得笑了,“那浅玉妹妹就谢谢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