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凌凤(1 / 2)

秦嫣狰狞的盯着淡然立在面前的沉欢。

“你打算将胎儿顺利的生下来吗?”

沉欢坐在梨花木椅上,一袭素雅的紫色衣裙,衬出她清丽的容颜清贵脱俗。而如今的秦嫣那张引以为傲的脸瞬间被比了下去。

什么叫美,就是笑到最后,坚韧不催的才能叫美。

秦嫣满心被妒火燃烧,可她唯一能保命的只有腹中胎儿!

“你想如何?”

“我的想法很简单,让你的父亲出面将勋国公控制漕运,贪赃枉法的事情写下来,并举着检举书在大殿上跪上三天三夜,祈求皇上的赎罪。”

“你妄想!”秦嫣倏然站起来,一拍桌子。

甘珠对准她的膝盖窝冷冷的一脚过去,秦嫣双腿一软重重的坐回椅子上,腹中一阵刺痛,吓得她冷汗猛飙。就算心里愤怒,也不敢再造次,只能狠狠的瞪着沉欢。

沉欢微微一笑,示意甘珠,甘珠将怀里一叠写了字的绢帛啪的拍在桌子上。

“检举状我已经拟好了,你父亲只要照写一边,按上手印就可以了。对了,还有苏东宸的手印,否则,苏家也一并完蛋。我是很善良的,想着要给你们大房和苏家留个种。”

沉欢话说完,也就懒得再看她,站起来,走到秦嫣面前,俯下身子。

“你做了寡妇滋味不好受。就算你怀了先帝的子嗣,论律不能赐死,可因你的父亲和母族是罪臣,那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也是罪子,你也会变成罪妇。在后宫中罪妇的命运可比奴婢还要悲惨,而你的孩子生出来也是死路一条,只是早晚和受了多少折磨才死的区别。这些自然不屑我动手,大把心怀怨恨的人把你折磨死。你想来工于心计,那你就好好的为自己的将来谋划谋划。”

秦嫣气得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在椅子上。

沉欢带着甘珠扬长而去。

秦嫣尖叫着将桌子掀翻,宫女们吓得上前劝阻,被她抓起茶杯、茶壶猛砸,吓得宫女们哭叫着跑开。

“我肚子痛……啊……”

秦嫣忽然抱住肚子在地上打滚。

沉欢回府正好哥哥带着曹玉正在府中等她。

不一会儿他们得到宫中的消息,微微拧眉,“你问清楚确定她腹中胎儿有问题?”

云裳点头,“我听着也奇怪,刻意问多了几句,御医说秦嫣怀孕5个月了,腹中没有胎儿的迹象,虽然小腹隆起,但比起正常的5个月小很多,御医担心是死胎。但看秦嫣的起色又不像,如果是死胎她也早该死了。”

沉欢想了想,“那事不宜迟,明天你亲自进宫,逼她快点让秦松涛写检举状。”

秦钰剑眉紧拧,“最近有些老臣动作频繁,勋国公的案子也受到了阻碍,迟迟无法定罪的话,恐生变。”

沉欢点头,“我正是这样想的。凌傲这几天如何?”

“他在城中失踪了好些天了。”

“失踪?”

“我父亲正在寻他,昨日听父亲说好像在西北关卡发现过他的踪影,我父亲已经派人去查了。”

沉欢看着曹玉,“西北?最近西北蠢蠢欲动,的确要当心。”

“西北我父亲负责镇守,宁逸飞最近去了北面,这两面有他们二人在,我们不用太担心。”

“哥哥,最近你就盯着秦松涛,和表叔一起,将勋国公的全部底线摸清,我们不能轻易放过一个人!”

秦钰点头,“你放心。”

等哥哥走了,沉欢对云裳说,“请赤焰来。”

赤焰闻声从门外出现,“姑娘,有何吩咐。”

沉欢沉声音,“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凌凤如果还活着一定会有消息了。”

赤焰沉痛的点头,“我们的暗卫一直在雪域没有停止过搜查。只是,我们都是南方人,在冰河下待不了太久,导致巡查的时间很长,而且冰洞里待不住人。而且,属下还发现还有两股人同时在找他。我们必须小心的,免得找到了被堵截。”

沉欢沉静的看着手中的匕首,“是有人不愿意凌凤回来!赤冰顺着冰河冲到了冰洞。按理她是随着凌凤下去的,那就是凌凤一定还在下游。你们重点往下游冰洞盘查。”

赤焰点头,“属下明白。”

沉欢抬头看他,“你的伤还没好全,但我只信任你们兄妹两,我想你还是去回纥,有你在,我放心许多。”

“可……主子最在意的是姑娘。”

“没有他,在意我有何用?”沉欢眼圈微红,“我希望他快点回来。我的心一想到他还被困在某处,心痛!”

赤焰眼圈也红了,“好,属下懂了。属下这就马上启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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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回纥边境,雪山脚下,一大片草原。

春天刚至,草面上依稀露出绿芽,在黄枯一片中显得格外有生气。

“伢子,赶紧热了马奶给他喝。”一个满脸是皱纹的回纥女牧民大声的嚷着。

一个十二三岁的穿着薄皮袍子的小孩捧着马奶壶跳着,“热好了。”

女牧民掀开破烂的帐篷帘子,看了一眼铺着羊毛皮的地上被被子紧紧裹着的人,叹了口气,“一个多月了,都不知道救不救得了。”

伢子捧着装了一碗白白马奶的碗,笑眯眯的说:“姆妈不是说他壮得很吗?”

“再壮也经不住在冰洞里封了那么久啊。虽然没死,也难说活不活过来。我们每日给他喂些热奶,让他有力气活着就好。”

伢子憨憨的点头,“姆妈放心,我一定把奶给他灌进去。”

母子两小心的用勺子舀了马奶从卡在那人的牙关小竹筒灌了进去。

面色青黑的人双眼紧闭,没有一丝生的景象。

女牧民摸了摸他的脉搏,“还好,脉搏还有跳着。看来我得寻个巫医来瞧瞧。”

“巫医要狼皮换,我们哪有狼皮啊。”伢子叫着。

女牧民咬了咬牙,“我还藏着一张,你父亲上次杀的狼皮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