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张牧贞有这样的感觉，柯玲琅自己也有这样不详的预感。

不知道怎么的，柯玲琅总感觉很快就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哎~玲琅，你就不怕我会把病传染给你吗？”

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张牧贞的身上，柯玲琅看着与她面面相觑的张牧贞，心头一软，不知是怜惜还是心疼，总之看着张牧贞这张有些苍白的脸，她就觉得难受，就觉得上天特别特别的不公平。

柯玲琅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着像终以晴和王威这样坏事做尽却活得光鲜亮丽的人？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明明没有做错过什么事却痛尽一生，一直生活在绝望和痛苦当中？冷雨真是这样，张牧贞也是这样，柯玲琅完全没有把握她以后还会遇到多少像张牧贞和冷雨真这样可怜的人。

“不怕！”

坚定地看着张牧贞，柯玲琅牵着她的手，眼中没有一丝胆怯：“什么病都没有丧心病狂的人来的可怕。”

将额头贴近张牧贞，柯玲琅向张牧贞保证道：“张牧贞，你坚持一会儿。很快，我们就可以出去了，真的！到时候，我会找最好的心理医生治好你的病，我会找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疗团队治好你身上的病，所以请你坚持一下，都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了，已经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值得我们担心了。”

张牧贞看着闭上眼睛依靠着自己的柯玲琅，不自觉地红了双眸。

她觉得啊~发自内心地觉得啊，这个女人还真是了不起，让人觉得害怕，又莫名得让人觉得值得尊敬。

如果岁月可以重来的话，张牧贞真的很希望她也可以活成像柯玲琅这样的女人，只要想做就抛开一切地去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事情，这得要多么大的决心、多么大的胆量才可以做到啊？

“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张牧贞抹起袖子，朝柯玲琅晃了晃她手腕上的十字架项链，笑着说：“我爱人。他和你一样，都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给我最好的保护。”

泪水悄然从眼中滑落，张牧贞不禁哽咽了起来：“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从来就不需要他给我最好的，我只需要他好好地活着，努力赚钱，出人头地，然后娶我回家。”

张牧贞说着说着，最后几乎失声。她抱着柯玲琅的腰，将头埋在了柯玲琅的怀中，很小声地哭了起来。

柯玲琅不知道张牧贞的爱人究竟是一位怎样的男人，也不知道她的爱人曾经为她做过些什么，这些对于柯玲琅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因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一切对于柯玲琅来说都无关紧要。她不认识张牧贞的爱人，将来也没有机会再见到张牧贞的爱人了。

抱着张牧贞，柯玲琅闭上眼睛有一拍没一拍地温柔地拍着张牧贞的肩膀，杏眸不自觉地也染上了浅浅的红。

柯玲琅啊~始终还是不明白什么是爱情，更加不知道爱情这种东西究竟能够让人疯狂到什么地步。

从很早之前开始，自傲的她就觉得她根本不需要这种被人夸张渲染到无限伟大的爱情，因为她觉得那么伟大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以她觉得她这辈子啊~应该是无缘会得到这种只有小说中才能有的东西了吧？还有就是因为，从她在改姓为柯开始，她就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将为复仇而生，又为复仇而死，其他的……对于她来说都无所了，也在她的生命中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所以啊，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有着多么能够让人为之疯狂的魔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