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但又好像只一会儿就醒了。
全身像是泡在某种粘稠的液体里,又湿又热,难受得要命,嘴唇上有个柔软的触感,带着让人着迷的猩甜香醇的气息,有一股暖流,顺着他的喉咙一路向下,流遍他的全身,融入他的血脉,烘烤着他全身的细胞。
有什么冲动,在身体里膨胀。
好热……好难受……
“嗯……啊……”
喉底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吟,林原缓缓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幕千寒刀刻般冷峻的侧脸。
这个似曾相识的画面是怎么回事?
“……你在干什么?”
他下意识地想坐起来,离幕千寒远一点,这状况实在诡异,冰块脸整张脸都快贴他肚子上了!
“别动。”
幕千寒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就在林原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伸出舌头舔在了他的肚子上。
林原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湿软的舌尖划过皮肤的触感引得他全身一震,一种诡异的酥麻感顺着背脊爬满全身。
“卧槽!冰块脸你干嘛!!”
林原瞬间不淡定了,挣扎着就要去推开他,谁想幕千寒动作未停,按住他肩膀的手却狠戾地抵在了他脖子上,林原立刻就不敢动了,开玩笑,动一动他气儿都喘不上来了。
幕千寒的舌尖顺着他腹侧一点一点下滑,所到之处都勾起一丝热度,这种从来都没体验过的奇妙刺激搞得他心慌不已,全身都战栗了起来。他忍不住仰了仰脑袋,低声哼了哼几句,幕千寒挑起眼梢看了他一眼,眼神闪烁不定。
就在林原觉得一股邪火从小腹升腾而起,再不反抗就得出事了的时候,幕千寒总算把舌头收回去把脑袋抬起来了。
林原脸颊带着红晕狼狈地撑起了身子,“你到底在干嘛?”
“救你的命。”幕千寒蹭掉嘴角沾上的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林原这才发现幕千寒不仅嘴角带血,袖子上胸膛上都蹭了一身的血,他低头一看这才看见自个儿就跟刚从血缸里捞出来似的,从胸膛到肚子一路红红火火。
“我这是……?”
他愣了愣,忽然想起来自个儿失去意识之前是让那大号蜥蜴抽了一尾巴的,可这也不对啊,按理说那一下子抽下来他不说内脏乱淌也应该是皮开肉绽了啊,这怎么光见着一滩滩血,一点儿都不觉得疼呢?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肚子,然后震惊地发现,那道骇人的伤口,居然已经开始愈合了!
他一脸“卧槽”地抬头看了看幕千寒,“你舔的?”
舔上两口就能迅速治好那么深一口子冰块脸这技能也点的太逆天了点吧?
“不全是”,想起那个契约的内容,幕千寒思忖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跟他解释,要说的太多,这废物又这么一脸蠢相,说了估计也听不懂,他干脆不去费那个劲儿了。
林原肚子坐了起来,一脸神奇地揉着自己的肚子,他身上的伤几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刚才还有一道狰狞的血疤,这会儿都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粉色了。
“唔……谢谢你啊。”
上次航空港那会儿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这次是实实在在的让这冰块脸救了一次,这人看着变态,可没准是个好人呢。
他满眼感激的看了幕千寒一眼,结果看到幕千寒正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
“冰块脸?”幕千寒挑了挑眉。
林原吓了一跳,这才惊觉自己一时着急说漏了,“呃……那个,这是那个……爱称!是爱称!”
“哦?”幕千寒眯了眯眼。
“……”林原直接给吓跪了,“我、我错了,主人,大王,大爷,我再也不敢了……”
幕千寒看着地看着土拨鼠一样缩成一团的林原,满眼的戏谑,“好,那么下一个问题”,他挑了挑下巴,“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林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自己裤裆里,林小弟正英姿飒爽地站着军姿。
……卧槽槽槽槽槽槽!!!
林原吓呆了。
“星际联盟法人权法明确规定,奴隶对主人抱有猥-琐想法当发配外界星苦役五十年,你想我怎么处置你?”
林原哭丧着脸看向幕千寒,“我我我没有!我绝对没有!这、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就说要出事了!虽然他是笔直笔直的,可单身狗一当就是二十七年他哪受得了这种刺激啊!而且明明是这混蛋冰块脸按着他乱舔的!凭什么把锅扣在他脑门上啊!
幕千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像主、主人这么俊美无匹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挂比……啊不不不我是说帅比,我这样一无是处只知道拖后腿的废物怎么敢有猥-琐想法呢!!”嘴上在胡扯,他却已经开始绝望地想象自己在外界星的种地生涯了,难道他吊打异兽一统宇宙的穿越规划就要变成开心农场种菜养牛了吗?!
幕千寒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林原吞了吞口水,脑子里是真没词了,他匍匐在床上仰着脸看着环抱着胳膊一脸审视的冰块脸,算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吊打也好养牛种菜也好,能不能先让他去厕所把该解决的都解决一下?
就在他仰得脖子都快酸了的时候,幕千寒突然别过了脸,然后他就看到这个万年没有表情的冰块脸似乎挑了挑嘴角。
“最好是这样。”
他正怀疑自己眼睛瞪太久出现错觉了的时候冰块脸忽然开了口,然后管都不管他的大步走出了房间。
……绝对是错觉,冰块脸会笑什么的简直太诡异了好吗,一定是被他那一串马屁拍到恶心反胃满脸抽搐了!一定是一定是!
林原揉了揉眼,赶紧跳下床冲去了房间的厕所。
等他把该解决的都解决完一脸郁闷的出了房间门的时候又呆了。
“……不是吧!我们怎么还在那个混蛋伯爵的宅子里啊?靠,那条挨千刀的蜥蜴不会还在吧?!”
看着周围这一片狼藉的熟悉场景,林原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赶紧几步凑到了坐在大厅中央圆桌边儿的幕千寒身边。
“二阶兽我已经好好地做成样本储存起来了,变异种也都扔出去了,请不必担心。”
回到他的不是幕千寒,而是已经脱下了宽大斗篷,露出自己愈加较小的身形的弥久见。
林原一对上他冰冷机械的目光,立刻升起了敌意,警惕地眯起了眼睛。
弥久见见状,耸了耸肩轻叹了口气,“我不是敌人,不必防备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差点害死我两次次次都见死不救,甚至还一心想着要把我做成样本解剖的熊孩子的话!”
“我如果真的想害死你,你早就是死人了。而且我没有杀死你的理由,这并不符合逻辑。”
话说的很是狂拽,听在林原耳朵里跟挑衅没两样,他现在身边站着个冰块脸,底气足得很,几乎就要炸毛,好好教教这个熊孩子人话怎么说,然而身边的冰块脸却全然没有跟他一条战线的自觉,看着对面的弥久见,话锋一转开了口。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幕千寒靠着椅背,眼神冷冽。
“当然”,弥久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的信息都是你的,不过大概会比少将您想象中的要无趣很多。”
“信息提取早晚要做,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合作?杀了威尔斯,偷走半个伯爵府,却将我们带上船,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去中央军部,而您是唯一可以将我带到那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