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很多时候,年轻都是一种资本和优势,但在某些方面,却是最大的劣势!”毕元德眼睛望着鱼漂的位置,很是专注,似乎有感而发,并没有针对鲁临平一般。
鲁临平也是露出一丝笑意,说道:“领导您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不是吗?该经历的事情,任何人都逃脱不掉,该来的早晚都要来!”
“你跟了邹中海那么久,知不知道他有一个女人?”毕元德突然岔开话题,直入主题说道,问的鲁临平有些猝不及防,如果他早知道今天是毕元德等在这里,而且是为他这个问题,鲁临平是怎么都不可能前来的。
“如果是领导您,会不会让身边的人知道自己这种隐秘的事?”鲁临平知道必须快刀斩乱麻,让毕元德死了这条心,不要企图从他这里知道丝毫的信息。
毕元德并不生气,而是给鲁临平扔了支烟,两人点燃之后,眼睛均是望着眼前的水面,微微泛着一丝波澜,直到烟将燃尽,毕元德才重新看着鲁临平,说道:“那你能和我说说你和邹中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手指上的剧痛让鲁临平清醒,原来是烟燃尽烧着了手指头,挥手甩掉,鲁临平目视着毕元德,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问也是白问,毕元德不会说的,鲁临平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毕元德的画面,那时候他还在“冠华集团”,甘丽丽还活着,两个人想在路边找个隐秘的地方风花雪夜,却恰恰碰到了出来找感觉的邹中海和白魅儿,当时还是白魅儿的嚣张跋扈成就了自己和邹忠海的这份情谊。
但这样的事,除了当事人,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鲁临平当即判定,这件事情必定是白魅儿说出的无疑,因为邹忠海是绝不可能说的。
“你还是太年轻了!”毕元德一直等不到鲁临平的答案,说道:“做事情要主动,不要等到走投无路了,才想起来曾经有过机会!”
毕元德威胁道。
鲁临平依旧心乱,毕元德既然知道了邹中海这样隐秘的事,这说明他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且为了这个阴谋准备的很充分,那邹中海的处境就危险了!
“我年龄小,这是事实,但我的阅历却已经很丰富了!”鲁临平无言以对,信口乱说起来。
“比如这钓鱼,你鱼钩上的鱼饵,在下水的时候就脱落了,你不但毫无可知,还眼巴巴的等着鱼儿上钩,这岂不是最荒谬的事!”毕元德步步紧逼,鲁临平有些心慌了,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的鱼钩上,还有没有鱼饵,他也不知道毕元德此言是为了扰他心神,还是确有其事。
“钓鱼的最高境界,就是不钓而钓,如果为了钓而钓,那也太肤浅了!”鲁临平说道。
毕元德终于有些动怒了,他自诩为爱钓之人,自然知道鲁临平说的这番话是对的,但他眼见着鲁临平被他的言语逼的逃无可逃,怎能料到他会就此反击?而且一句话说的他哑口无言。
水面上突然响起水声,鲁临平面前的鱼漂浸入到水中,接着又漂浮上来,鲁临平赶紧站起来,缓缓的收紧鱼线,之间一条很是壮观的鱼儿,悬挂在鱼钩上,拼命的挣扎,鲁临平兴奋的叫了起来,站在门外等着服务的侍应生听到声音进门,盯着面前的鱼儿,以手掩口,不敢相信的跟着尖叫,很快就叫来了老板娘白玉华。
“老板,这是我们鱼馆开业当天撒下的鱼,我曾经找人下水去捉,怎奈它滑溜的紧,一直躲在淤泥里,所以我们立下规矩,谁能钓上来这畜生,当日所有开销免单!”白玉华边说边从鱼钩上取下鱼儿,扔进水桶里让服务员送去了厨房。
毕元德将渔具放回原处,收拾一番,然后反复洗手,最后坐到正中间的餐桌前,说道:“沾鲁董的光,今天大家都可以吃白食了……!”说完他自嘲的笑了笑,白玉华见氛围不对,赶紧找机会溜了。
王玉柱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小心翼翼的侍奉在旁,毕元德突然勃然大怒,将水杯扔倒在桌上,说道:“不成器的东西,冲杯茶都这么热!”
王玉柱被他骂得极为尴尬,赶紧去收拾。
鲁临平也很惊讶,毕元德这么对王玉柱,显然出乎他的预料,看来毕元德并没像他说的那样重视王玉柱,而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一条狗。
“小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全部曝光出去,我保你万事大吉,电商集团面临的困境,也会迎刃而解!”毕元德这次没再回避王玉柱,不死心的看着鲁临平说道。
“如果我不哪?”鲁临平态度很坚决。
毕元德听到他的话笑了,说道:“年轻人,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即便是你不出手,我也会找人以你的名义发布出去……!”
鲁临平的脸色涨红,他没想到毕元德出手如此下作,一时没了应对之策。
鱼做的很丰盛,鱼汤熬到了极致,白嫩的汤汁入口即化,鲜美的浸润人的神经,让鲁临平大呼过瘾,很是畅快的享受着这顿鱼宴。
毕元德再也没提那件事,两人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推杯换盏,王玉柱也陪着一杯杯的喝,三人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眼见着鱼馆里的人愈来愈少,最后只剩下他们一桌了,毕元德才宣布结束,临走的时候,他眼睛红红的看着鲁临平,伸手拍打着鲁临平的肩膀,说道:“好好想想,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说完他在王玉柱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间。
鲁临平脑袋晕晕的,不得不重新坐回座位,赶紧掏出手机给邹中海打电话,电话铃声一直在想,却始终无人接听,鲁临平急的手心出汗,想到了程前,依旧是寂然无声,鲁临平的心往下沉,他不知道是否出事,邹中海和秘书同时不接电话,这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