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临平明白解一梅的意思,上一辈的事就留给上一辈去解决,毕竟这里面牵扯的纠葛跨越了几十年。
“我的身世……,你应该也有耳闻!”这是鲁临平第一次主动向人提及自己的身世,这是个让他一辈子都屈辱的话题。
解一梅点点头,她虽然表现的大大咧咧,但毕竟是女性,心思其实较一般女孩更为细腻,有些心疼的看了鲁临平一眼。鲁临平边咬着牛排边说话,尽力表现出很轻松的样子,说道:“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人生的最大憾事,我不关心集团、家产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我只关心人……!”
“得……得……得……!”解一梅赶紧腾出一只手乱挥,说道:“别和我说这个,这些煽情的梗我受不了,也不想听!”
说完她拿出手机翻弄着通讯录,微微皱着眉头,来回拨弄一圈,最后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像是下决心做一件为难的事一样,最后看了鲁临平一样,坚定的按下拨号键,开口说道:“耗子,有件事我要求你!”
“大梅子,整个京城就你敢叫我‘耗子’,在京城,只要你开口,想当女皇帝我都能满足你!”房间很静,所以衬托的听筒里的声音很响,以至于鲁临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他不屑的撇撇嘴,心中一贯的看不惯这类人。
解一梅也是撇撇嘴说道:“中元广场等着我!”
见她挂了电话,鲁临平才开口说道:“这人这么牛轰轰的,你怎么不说想当皇帝,看他怎么给圆回来!”
解一梅像是有些愁绪,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敢这么说嘛?”
鲁临平摇摇头,解一梅收拾着东西,两人边往外走,解一梅边说道:“就是因为他知道没人敢说想当皇帝!”
“如果说了哪?又会怎么样?”鲁临平很奇怪在京城还有这种手眼通天的人。
解一梅已经走了出去,说道:“没人敢!”
鲁临平上了解一梅的车,欧阳冬开车跟在后面,一路上解一梅都没说话,鲁临平能感受到这份沉闷,猜测着这件事对解一梅而言,或许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但他想着不过是帮忙找个人而已,还不至于酿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中元广场不远,几乎在京城的中心位置,但一路上车辆很多,可以说是处处堵车,幸好解一梅有车牌号的优势,只要有交警的路口,都能让她的车先过。
中元广场门口停着一辆悍马,算不上什么好车,但车牌号依然罕见,当然依着鲁临平的眼界,意识不到这车牌号的价值。
解一梅把吉普车一停推开门跳了下来,站在悍马车前手扶着车门的男子,见到解一梅便走上前,伸出胳膊搂住解一梅的脖子,解一梅双手插进裤兜口袋仰脸并不看他,但男子却不以为意,说道:“大梅子,什么事求我?”
说完他看到了站在吉普车前的鲁临平,神色稍稍有一丝异常,然后松开手,解一梅被他勒的有些喘不过气,躲到一旁休息去了!
男子直接走到鲁临平跟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是邹天豪,大家都称呼我‘耗子’!”说完他主动伸出手,鲁临平也伸出手去,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鲁临平感觉邹天豪的手很硬,像是个练家子,从他手上传过来的力道很不友好,但他却不得不忍着,不漏出丝毫示弱,说道:“鲁临平!”
“鲁家的人?”邹天豪手上突然一松,两人分开,他看着解一梅,问道:“是鲁家的事?”
解一梅点点头,说道:“这件事办不成,不算怂!”
邹天豪手上一直是捏着烟的,烟头被他遮在手心的方向,鲁临平一直都没留意到,直到他听完解一梅的话,才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了几脚,说道:“也不是不能办,只是现在很多利益牵扯在里面,谁先插手谁就是众矢之的!”
听他突然冒出一个成语,鲁临平倒是颇感意外,想不到他还能用这样的成语,而且还用对了!
“就知道是这样,不为难你,帮忙找人总行吧?”解一梅说道。
鲁临平听她说完这句话,才琢磨出她的套路,解一梅是担心邹天豪不帮忙,所以故意激他,而鲁临平也听出了鲁家的事,绝不像自己想的这么简单,这里面居然还牵扯着方方面面的利益。
邹天豪“嘿嘿”笑了两声,见仅仅是找人这么简单,重新点了根烟,说道:“哥们不是怕事的人,在京城这块,哥们什么事惹不起?”说完他嘴叼着烟拨了电话,挂点电话说道:“跟我走吧!”
邹天豪的悍马车一声轰鸣之后,消失在眼前,解一梅和欧阳冬都是不弱手,两辆车在后紧紧跟着,一直驶出市区,鲁临平对京城几乎是完全陌生,所以当停车的时候,具体的位置在哪,他是一头雾水。
一个神秘的地方,没有任何标示牌,但门口两侧却也各有一个大石墩子,石墩子上站着两个笔直的站岗的人,邹天豪虽然嚣张,但见到笔直站立的人,却也不敢太过放肆,仅仅是靠前凑近了说句话,然后领着大家进门。
院子很大,处处都是绿被,一幢幢楼房给人冷冰冰的感觉,鲁临平他们把车停在了门外,四人步行进门,邹天豪特意看了一眼欧阳冬,说道:“可以!”
很显然,欧阳冬能跟上他的车速,这点出乎他的意料,而鲁临平和解一梅则不以为意,他们在军营时,车技都是在任务中用生命练出来的。
邹天豪对这里很熟悉,绕过几幢楼房后来到后面,鲁临平也看出了,他显然比解一梅的能量更大,一个电话就能找到鲁中华的藏身之处,几句话就能进门,而解一梅全程似乎都说不上一句话。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用在京城这个地方再也恰当不过。
鲁临平这么也想象不到,最后的他们的终点居然是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