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的脸有点扭曲,显然是被冬苗气到了。
换成是谁,若在被灌一肚子金汁后,还要跪倒在逼迫自己接受金汁救治的人面前,感谢所谓的救命之恩,会不气的要活活掐死冬苗?
见素素脸上再也掩不住的恨意,冬苗笑的更为欢快:“弟妹这副神情,难道还是不相信我?如果还是不相信金汁能救命,弟妹还是亲自试药为好。”
“我当着家中长辈、以及村中父老的面儿发誓,如果你尝药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以性命来偿!”
不过,如果你只是吐出了胆汁、恶心的三天吃不下东西,那我冬苗可不会赔你一丝一毫的。
素素咬着后槽牙才没有把到嘴边的话骂到冬苗脸上,还不得不压下满复的怒火,在脸上挂出三分干巴巴的笑意来:“嫂子的话,我怎么会不相信?何况默哥哥也说了嘛,我绝对相信。”
“嫂子你误会我了——母亲病的如此重,我自然是心事重重的。”她就算现在气的要杀了冬苗,却还是要咬着牙承认金汁能救人。
只为了不去试药。
因此,她腹中的火气更盛,肚子都有点鼓了:一肚子的气嘛,能不鼓吗?
冬苗闻言才点点头:“倒真是我想多了,既然弟妹相信……”她看向躺着一动不动的万氏,又长长的叹口气:
“经弟妹一说,嫂子我才注意到——耽搁这么久了,亲家母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就证实这病可来得太急也太凶猛了,你身为女儿怎么能不着急呢?”
“着急是对的,不然再耽搁下去有个什么万一,唉,弟妹你可真就是不孝之女了;现在能想清楚也不算晚,弟妹你倒底还没有铸成大错。”
听着冬苗教训,素素只能咬着牙答应着,还不得不对冬苗屈了屈膝,表示她真的听进了嫂子的教导:那份憋屈,不是局中人不能真正的体会。
万氏躺在地上,已经闻到了所谓金汁的味道,恶心的她很想爬起来,不想再装下去了;可是转念一想,她就没有敢动一根手指头。
她此时真醒转了,就真成了笑话,还会连累女儿被人耻笑,而她更是无脸见人。
但是继续装下去,难道真要喝那个什么金汁吗?只是一想她就要吐了,更不要说喝下去了。一时间万氏也是左右为难,完全没有半点主意。
听着女儿和冬苗的对答,她很想爬起来撕了冬苗的嘴巴: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又什么时候让女儿受过这种气?
如果不是为了女儿不受气,她又何必放过富贵日子不过,带着女儿到这吕家庄讨生活?没有想到,她们刚到吕家庄,就被人骑到头欺负。
冬苗一直在注意着万氏:万氏的眼皮颤了好几次了,瞒过了其它人,却没有瞒过她的眼睛。
“弟妹,我知道你还有些不相信的,我能理解。”冬苗拍着胸发誓,她是真的有十成十的把握:“我保证,只要一碗金汁灌下去,你母亲马上就能醒过来。如果醒不过来,我赔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