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场面有些僵持,还是太平公主说话了,她笑了笑,淡淡言道:“本宫与驸马新婚不久,为人为事都需积德求福,驸马之言未免也没有道理。那好,本宫就****放过此人,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周国公啊,将此人打一顿赶出府中吧。”
没想到太平公主居然认同陆瑾之言,武承嗣心内说不出的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向来善于揣度人心,太平公主是什么性子他怎会不清楚?在他的记忆当中,太平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菩萨心肠之人,她的性格恰如天后武媚一般果断凌厉,对于厌恶之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没想到今日,太平公主仿若转了性子一般,放过对她有着冒犯行为之人,如何不令武承嗣大感吃惊。
而且更让他意外的是,太平公主为何对驸马陆瑾这般言听计从?难道陆瑾在她心中当真是非常重要,为了他太平甚至不惜委曲求全么?
想到这里,武承嗣不禁更是高看了陆瑾一眼,能够让太平公主言听计从的驸马,不论是在后宫还是在朝堂当中,都是值得让他巴结之人。
不容多想,武承嗣急忙拱手道:“好,微臣知晓,这就吩咐卫士将那陈东昌赶出去。若没有其他事,请容微臣告辞。”
“周国公稍等。”陆瑾突然出言叫住了想要离去的武承嗣。
武承嗣已经非常清楚陆瑾在太平公主心中的分量,恭敬拱手道:“不知驸马爷还有何等见教?”
“见教不敢当,本驸马还有一事相询。”
“驸马爷请说。”
“是这样,本驸马听被贵府家奴殴打的那钱多所言,似乎他们钱家欠了周国公府不少钱财,以至于要抵押店铺还债,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武承嗣闻言一怔,一丝精光忽地从他眼中一闪而过,笑:“确有此事,然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之事,莫非驸马爷觉得本官要债有什么不妥么?”
“非是不妥,我只是向了解钱家欠债过程。”陆瑾摇了摇手,却是一副寻根究竟的口吻。
闻言,太平公主大感奇怪,不知陆瑾为何不对武承嗣言及他与钱家有旧之事。
倘若如实说出,相信武承嗣看在她太平公主的面子上,必定会对钱家有所宽容,而非再是这般殴人要债。
面对陆瑾的询问,武承嗣心内心思急转,半响叹息言道:“不瞒驸马爷,本官向来持家有道,擅长开源节约,故而周国公府钱财一直颇为充实,有多余钱币的情况下,本官也委托魏忠良将钱财拿到民间去放债收利,这也是豪门大家以及官府衙门惯用的生钱之法,相信太平公主府也不例外。”
听到这里,太平公主和陆瑾都是点了点头,显然表示理解。
武承嗣继续言道:“上个月在东市开绸缎庄的钱夫人因为急需用钱周转,故而在魏忠良这里借了五百贯,约定利息一月半成,一个月内连本带利归还,然而现在一个月时限已过,钱氏却声言生意亏本,抵赖不换周国公府之钱,故而魏管事才带着家奴逮住钱家之人逼债,以至于让公主殿下和驸马爷产生了误会。”
“原来如此。”陆瑾点了点头,“多谢周国公相告,本驸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