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连祁原本被卫子衿包扎好的手,给她洗澡时被水冲开了,上面的药也掉了。他看着卫子衿睡踏实了,才重新给自己包扎了一遍,刺骨的疼,他咬牙忍着。
可一想到,她刚才亲吻他,用她的小手握住他的时候,那种心脏被一些东西溢满的感觉,让他觉得充实满足。手上的这点疼,似乎,又不算什么了。
卫子衿是真累了,还是怀孕的身子,再加上白日的时候做了那么多事,一沾到床,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下意识地护着肚子,双手抱着,她察觉到隐隐的疼,不由自主地呻吟了起来。
卫连祁正想抱她入睡,就听到了她的声音,看她俏眉蹙着,赶紧叫了大夫进来。
他本来想喊醒卫子衿,唤了两声,她也没睁眼,就没再打扰她。
大夫给她把脉,卫连祁脸色沉着,“她怎么会肚子疼?是她身体里的药没解?还是因为别的?”
“回义安王,姑娘没事,只是着了点凉,身体里的软骨散也已经解掉了,义安王不必担心。”
他揉了揉她的眉心,另一只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摩挲着,她似乎不疼了,又渐渐安生了下来。
“行了,你下去吧!”
“是。”
大夫收拾好药箱,被侍卫送出去,他渐渐走远,张望四周,见没有人,才拐弯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再往里走,就看到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他恭敬跪下,“少主,已经按你的吩咐做了,他不会知道孩子的存在。”
男人食指旋着拇指上的扳指,面具下的脸不辨喜怒,良久,他才开了口,“她腹中的孩子还好吗?”
“少主给她的药都是千毒手配的,用量都掌控的很精准,只要少主想让那孩子活着,即使姑娘吃下去再毒的药,那孩子也能安然无恙。”
“那就好。”他合上眼,若有所思。
……
程毅被关押了起来,整个南宁侯府也被卫连祁的人控制住了。
程圣贤的死,对程毅打击很大,让他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十岁,本身就是古稀的老人了,又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
卫连祁去见他,他像疯了一样朝卫连祁冲过来,恨不得要把卫连祁给撕碎——
暗卫想制止住程毅,被卫连祁阻止,“都下去。”
“是,爷。”
程毅自然伤不了卫连祁,被卫连祁轻易制服,“你还我儿子命来,我要杀了你……”他龇牙咧嘴,一张脸狰狞可怕,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一般。
“南宁侯,你且冷静些,本王若真想要令郎的性命,又岂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他?更何况,你已经答应将印章交给本王,本王又怎会在这紧要关头做这种蠢事?”
“冷静?死的是我儿子,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你说的好听,可现在人都死了,又有什么用……你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命来……”程毅头发凌乱,有些癫狂,佝偻着腰,已经不再是当初统领三军的将帅,而是一个失去唯一儿子的父亲。
这种切肤之痛,宛如割心,让他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