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顺着绳子,抓住了卫子衿的左手,柔软地像没有骨头一样,但澈此刻并没有任何的情欲,只轻声道:“别怕。”
卫子衿一直都怕黑的,还怕雷。她畏惧那种被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看不见任何一丝光亮的感觉。
人只有经历过绝望,才会懂。
澈轻易地察觉到了卫子衿的变化,本想把她搂进怀里的,但怕她抗拒,只得退而求其次,将她的手握住。
卫子衿倒没挣扎。
因为此刻的她,就连呼吸都是颤抖的,那种灭顶般的惊恐袭击了她。黑暗让她无所适从,思绪怎么都聚拢不起来。
“你还能解开阵法吗?”澈在一旁问她,突然察觉到,她的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还越来越凉,他停下了步子,最终还是将她抱进了怀里,手在她背后拍着,轻声问她,“你没事吧?很害怕?”
他们走了快半个时辰了,每一步都像踏进悬崖一样,比之前的阵法,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这个阵法,更能摧毁人的意志。
卫连祁从船上下来,站在河岸上,就看到密林里站着几个人,最扎眼的,还是那对相拥着的男女。
男人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容,但他一身黑色的袍子,和上面绣着的彼岸花图案,暴露了他的身份——
玄冥教少主,澈。
至于澈怀里的女人,脸埋在他的胸膛,纤瘦的身体被他强劲有力的手臂抱着,仿佛天生的契合。
澈的手揉了揉女人的头,他似乎说了话,又似乎没说,有面具挡着,又隔得太远,卫连祁根本听不到,也无法判断。
可自从他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时,脚就再也没挪动过一步。
等他看到她的脸,从澈怀里抬起来的时候,他的心跳,倏地停止了跳动,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所有的情绪被封死在胸腔里,任由其翻江倒海,却无法发泄半分。
将他的眼眶,逼得血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