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见他这般,心里也不好受,但有些事情,他总归是要知道的。
“你这辈子就只认定她一个人了?”房遗试探着问道,“我觉得那个沈姑娘还是不错的,当你孩子的母亲……”
“我这辈子就只认定她一个人了!”卫连祁抬起头来,用无比坚定诚恳的语气和态度,一字一句说道。眸底是一种无法撼动的东西,比这世间任何一种东西都要真挚。
“南宫婉玉和程锦绣那件事就已经是我做错了,如今已经意识到了,就断然不会再会犯错。”卫连祁又再次开口。
房遗被他的语气和眼神震惊,愣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想了想,他又苦口婆心地说道:“你别忘了,义安王府可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你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虽说还是壮年,但也挨不住你一直拖下去,到时候,你膝下无子,又该如何让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安心?你要断了你父亲这一条血脉吗?”
他的话,字字诛心,犹如利箭狠狠地刺在卫连祁的胸口。
义安王府灭门,所有的责任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这么多年,他一心想要报仇,让那些人得到惩罚。现在,他才意识到,他身上的责任不止报仇。
卫连祁手攥成拳,喉结上下滑动,他似乎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久久才从喉咙里撕扯出来几个字,“我还有一个弟弟。”
房遗真的不想打击他,也不想泼他冷水,可有些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必须面对,“如果,我没说错,你那个弟弟找了也十多年了吧?你父母没找到,又让你找,这么多年过去了,变成什么样,是生是死谁又知道?
我还是建议你,尽早要个孩子。你也可以只对你的那个小东西好,不给那个女人名分,只让她生个孩子,还可以让你的那个小东西养着……”
“不用再说了。”卫连祁打断房遗的话,压制住胸腔内翻江倒海一般的情绪。
他和别的女人生个孩子,就已经对不住他的小东西了,再把孩子交给生不出孩子的她养,无异于在她心口上扎刀子。
“总能找到的。”卫连祁又开口说道。
房遗怎么会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卫连祁不同意他的那个建议,宁愿寄托于微乎其微的希望。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房遗也不会再说了。
“我去给城阳王妃把脉,有消息就告诉你,派个人带我过去吧!”房遗说道。
“嗯,本王安排。”
……
早晨醒来,卫子衿还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卫连祁却已经穿戴整齐。
他亲自帮她漱口,用温热的湿毛巾给她擦手擦脸,又喂她吃完饭,卫连祁才告诉卫子衿,他要去书房处理一点事情。
卫子衿没跟着去,自己在房间待了一会儿。昨夜睡得很早,又沉,躺着也睡不着了,便穿上衣服准备过去找他。
所以,房遗和卫连祁两人的谈话,她听到了一大半。
从他说,她无法再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