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衿不舍得将冷易母后留给他的遗物毁掉,它包含着太过贵重的情谊,他母后对他的,以及他对她的。
可现在卫连祁失忆,不止不记得她,就连两国之间的情况都不了解,于他们现在的处境而言太过不利。
他要主持大局。
卫子衿不得不将冷易给她的东西在火中融化,从中凝出两滴清油,浸染银针针尖,再将其扎入卫连祁的穴道中。
卫连祁已经吃了卫子衿给的药,这会儿正是头痛欲裂、恶心干呕的时候。
“你忍一忍,我需要把你身体里的毒逼出来。”卫子衿拧眉说道,他要受这番苦,说到底也是因为她。
卫连祁身上扎满了银针,活像个刺猬一样,他趴躺在床榻上,不时地探头往痰盂里吐一口。
呕吐物里掺着乌色的血,隐隐透着腥臭味。
这种状况没持续多大一会儿,卫连祁整个人就像是被抽骨剥皮虚脱透了。
他猛地抓住卫子衿的手,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我好疼……”
他向她示弱,反而让卫子衿有些无措。
“你活该,你这是自讨苦吃。”卫子衿的话虽是这样说,身子却凑到他跟前温柔的抱住了他的脑袋。
“对不起,我错了。”卫连祁闷闷的说道。
他越是这样,卫子衿的心就越是被揪得厉害。
她轻轻的梳理着他的发丝,感受着他因为疼痛在她怀里颤抖身体,“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傻事了。”
卫连祁已经昏死过去,他也没办法允诺她什么了。
两人对彼此来说,都是劫,在他把她从血流成河的灾难中带走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