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乎叹口气,这个小名以后再不能叫,压不住重的端木府,这样多灾多难的字也敢上身!
徐知乎转身,再没看马车里的人一眼,将她惊成那样,怎么可以死的痛快!他还要去告御状,去找十皇子‘麻烦’,没工夫管这里的一切。
刀箭两对人手,跟着徐知乎离开而慢慢消失在夜色中,停在路中间的马车落下了车帘,隐隐传来压抑的声响,清冷的夜色下,地上的血迹慢慢消失,尸体被运走,诡异阴森!
……
月色正浓,树梢上的露珠缓缓的凝集,听雨楼外影影绰绰,一只小飞虫从楼下的灌木丛中飞过,又缓缓的落在地上的湿土里,无声无息。
戏珠在外间关了窗户,正要眯一会。
端木徳淑猛然从床上惊醒,单薄的睡衣慌乱中被撤掉,漏出一小半圆润白皙的肩膀,在床帐中尤为显眼苍白。
睡在床边的端木夫人立即醒来,慌忙抱住孩子:“仙儿,没事的没事的,娘在娘在。”
端木徳淑大口喘着气,睁着寒星如月的双眼,无力的倒在母亲肩上,她梦到徐知乎血粼粼的被一群凶恶的狼追到了悬崖边,他脚下一滑,吓的醒了过来。
端木徳淑靠在母亲怀里,听着母亲不停安慰的低语,有点不好意思告诉娘,她是被什么吓醒的。
而且她身体好多了,本能的害怕过后,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阴影,他还出现的那样及时……
端木徳淑不好意思的反手拍拍母亲:“娘,我没事,醒了想喝口水而已。”
“还说没事,你这孩子……”端木夫人更心疼了,她这傻孩子,都是他们做父母的不好,不能接了孩子心里这疙瘩。
“娘,我真的没事了,你上来,我们一起睡。”都过去了,她不会总想着的,以后她会更谨慎一些,也怪自己,如果听母亲的不出去就不会让父母着急了。
端木夫人心疼的看着女儿,只要想到有人针对他们端木府针对她女儿,她这心里就……
“睡吧娘,很晚了。”端木徳淑躺在床上,心里有些担心他,虽然知道多余,但……有些想他了……
……
翌日,秋光明媚,高空万里,如所有个秋日一样,平和朝气,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好时节。
徐公子状告十殿下的消息,让懒洋洋的圣都伸了个懒腰,依旧不太清醒,昨天就有人猜着若是皇族动的手,端木府和徐家未必会善罢甘休,尤其端木瑞那老犟非常骄纵他这个女儿,只是想不到先忍不住的会是徐家?
哎,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端木长房的那位小姑娘长的是没话说的,也难怪徐家这位清朗如玉的少爷也维护三分。
在众人懒洋洋的不以为意中,另一个消息犹如阵地响雷,振懵了今日早朝打算补觉的大臣!
六皇子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今天一大早有人将六皇子的血衣仍在了六皇子府,听说跟随血衣一起的还有碎了的玉玺和被人刻了血字的太子印!
刻的什么字?
交头接耳间,知道最后一个问题的几乎没有。
六皇子这是遭遇不测了?
还用说吗!八成人是没了,玉玺和太子印怎么会在六皇子身上?
皇上不会属意六皇子吧。
如果皇上属意六皇子,六皇子却死了,是谁做的?
太和殿的大殿内,众臣目光相交,心中已经转出无数个答案,如果那样的话,动手的可以人便多了,皇后娘娘一派,周贵妃一派,或者所有育有皇子企图搅乱现在局势的人。
最有可能的还是皇后一派,毕竟皇上欲封六皇子为太子,甚至交付了玉玺,若是皇后的人知道了,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不除掉六皇子就怪了。
但也不能否认有人韬光养晦,觉得失礼不够,想让皇后一派显出来,让失去爱子的皇上除掉五皇子。
徐千洌站在百官之首,面对龙椅上气的不断咳嗽的皇上,皱着眉不说话,这件事发生的一点征兆都没有,据他手里掌握的消息,京中无乱哪派皇子都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驻外的皇子没有在京中,玉玺、太子印的事,六皇子隐瞒的很好,六皇子也不是张扬的性子,相反在众位皇子中他绝对不会范炫耀的错,所以,谁做的?
“皇上保重龙体。”
“求皇上保重龙体!”太和殿内跪满了‘伤心欲绝’的臣子,痛哭之声几乎与皇上感同身受。
端木瑞因为女儿的事,有些消极,对未来女婿告御状虽不以为意,但也知道别无他法,他口里的气还没有叹出来,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说猛然一阵,誓死要为皇上效忠的他,竟然首先想到两个字‘活该’!
端木瑞察觉的到自己的‘大逆不道’立即叩首:“求皇上保重龙体。”呼喊声情真意切。又不是刘皇子所为,他实不该……
六公公忧虑的扶着皇子,直到皇上咳出一口血,急忙散朝命人请太医。
……
凤梧宫内。
皇后气的呼吸起伏家中,宫中除了贴身伺候的婢女、寺人和五皇子再没有外人:“他竟然!竟然——当本宫是死的吗!”
“皇后娘娘息怒,如今人估计是死了,不管皇上以前多喜欢,总归是以前。”
“你就确定那孽种死了!万一没有呢!”
老姑姑蹙眉,玉玺都碎了,太子印上写着血淋淋的‘不配持有’几个字,人估计是死了:“那娘娘也有了防备的准备,料想萧淑妃和六皇子也翻不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