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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赵子良等人经过一处奴隶市场,突然听到一个女声传来:“公子,救救小女子母女,公子·······”。
这是汉话?在这千里之外的异域他国竟然听到了汉话!赵子良听到这个声音身体一顿,停了下来,扭头一看,只见街边奴隶市场内最前面一个木囚笼内装着两个女子,一个三十余岁,一个十四五岁,两人都衣衫褴褛、神情憔悴,她们正用极度渴望的眼神看向自己。
赵子良犹豫了一下,虽然因为盘珠隽秀的死让他这段时间以来对其他女人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但这被装在木囚笼内的两个女人终归是自己的同胞,不忍看她们母女二人流落异国他乡沦为番邦的奴仆,生死掌握在他人手中。
走到囚笼面前,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旁边一个穿着华服的粟特奴隶商人连忙上上前堆起笑脸道:“这位大爷看中了笼中两名女子?您看她们是一对母女,母亲年纪不到三十,可谓是风韵犹存,女儿只有十四,可谓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赵子良听不懂粟特语,竖起手掌看也不看那粟特奴隶商人,喝道:“够了,巴鲁,你让他闭嘴,待我问清楚了再说!”
“诺!”巴鲁连忙答应,用粟特语与粟特奴隶商人说了两句,那粟特奴隶商人便笑了笑,退后两步不出声了。
赵子良打量了笼中母女俩,问道:“夫人母女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
那年龄稍大的女子听见赵子良这么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即道:“公子,奴家姓陈名清莹,这是奴家女儿王芷韵,我母女是灵州人,家在边城,有一间成衣店,半年前北方突厥人南下袭击了奴家所在的边城,杀死了城内所有百姓,奴家的夫君也没能幸免,突厥人见奴家母女还有几分姿色,就将奴家母女虏至漠北,又转卖数次,辗转半年来到了这西域之地,求公子救救我母女,带奴家母女返回大唐,奴家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赵子良闻言问道:“你婆家和娘家是否还有其他人?”
陈清莹摇头道:“奴家自小父母双亡,被婆婆买回家给夫君做了童养媳,长大后就嫁给了夫君,后来婆婆病死,家中就剩下我和夫君,幸而剩下了女儿芷韵”。
“你在边城的家只怕也被后突厥人烧掉了!你们就算回到大唐,又能去哪儿呢?”赵子良说着有些犹豫,如果买下这母女俩,明显是一个累赘,婆家和娘家都没有亲人了,她们无依无靠,能去哪儿?总不能一直跟着他吧?
陈清莹听了赵子良的话,顿时急了,连忙从囚笼内身处手抓住赵子良的袖子,唯恐他走了,哀求道:“公子,求求您带我们回大唐吧,只要能回大唐,无论干什么,也比流落在这异国他乡被人当做玩物好一万倍啊!”
赵子良心中一震,是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华夏人自古就有落叶归根的传统,就算在外面混得再好,到老了、死了也要回到家乡葬在家乡,这是深入骨髓的烙印!
叹了一口气,赵子良对陈清莹说道:“好吧,我把你们买下来,不过我们可得先说好,等进入大唐境内,你们母女就得自行离去!”
陈清莹闻言喜极而泣,连声答应:“诺诺诺,奴家母女绝对不会给公子添麻烦”。
赵子良看着那粟特奴隶商人对巴鲁招了招手,巴鲁上前拱手道:“公子?”
“这两个女人,我要了,你问他多少钱?”
巴鲁闻言马上与粟特奴隶商人交涉,他确实是一个长期在昭武九姓这个粟特人之地行走的粟特商人,会说粟特语、汉语,还能说大食语和拉丁语。他也是一个十足的商人,并没有直接开价,而是与这个粟特奴隶商人讨价还价。
“公子,小人与他商谈了,他要价八百串铜钱!”
深受唐朝的经济文化影响,中亚昭武九姓的粟特人基本上都使用方孔铜钱为交易货币。自从唐朝铸出方孔铜钱并流通之后,很多铜钱流入中亚各地,很快就被中亚粟特人仿造,粟特人使用的铜币一般有两种,一种是正面为汉文开元通宝,背面为粟特文、族徽或素背;另外一种数量较多,正面为粟特王徽、族标,背面为粟特文的王名、称号。铜币只是最基本的交易货币,如果是从事商贸往来,钱币数量较大,用铜钱交易就很不方便了,要用到金银,唐朝为此也制定了金银铜的兑换比例为1:10:10000。
“最低价了吗?”
“是的!”
赵子良想起自己并没有带这么多铜钱,皱眉道:“本公子没带这么多铜钱,你问他能不能用金银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