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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威势,亲王气派,委实令人侧目惊叹。
王君临心中暗暗叹气,看来皇帝是真的想要易储。
让汉王当储君的消息已经传了数个月,别的不说,只看这汉王的车驾和随行仪仗便很不一般了,绝对远超寻常皇子的规格,东宫太子出行恐怕也就这阵势了吧?而汉王敢越制使用这般仪仗,肯定是得到他皇帝老子允许的。也难怪汉王做事嚣张跋扈,他老子给了他如此宠溺的待遇,换了任何人是他,都会忍不住滋长出不可言的野心,更何况当今天子有意为之。
既然已经废了前太子杨勇,立杨广为太子,而杨广在储君之位上又没有犯过大错,甚至做的很不错,杨坚却想将其废了。王君临知道,这样玩,迟早是要出大事的,而所谓大事便是要死人的,而且死很多的人。
车行到王府,杨谅请王君临下车,二人互相谦让一阵后,并肩入府。
走进王府前厅,王君临便察觉今日的饮宴不寻常,没有任何陪客,自从和杨谅结仇之后,他便让鬼眼暗中打探不少对方的情报信息,知道汉王杨谅素喜魏晋之遗风,在太原时常在府中呼朋引伴,不但歌舞娱之,而且还嗑五石散,嗑得浑身冒虚汗,面色潮红,然后所有人脱得赤条条在厅中开无遮会。
按理说这种行为是非常的伤风败俗,可奇怪的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少,从皇帝杨坚到到朝堂君臣,各个门阀世家,没有一个觉得这是很不好的事,反而还有不人赞叹汉王狂放不羁的风采……
“所有贵族门阀和官员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以及价值取向本身就是扭曲的,都他妈有病!”王君临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是这样感慨的。
王君临走进前厅,心中一直想着今日这家伙若是逼着他嗑一剂五石散的话,他应该如何做?
“要不要借此直接翻脸,然后拂袖离去。”这好像是个不错的脱身之策。
很显然,今日汉王府的酒宴专为王君临一人而设,而且分明是早有准备。
杨谅走进前厅,拍了拍手,很快一群美艳侍女端着食盘和酒坛进来,布置妥当后,侍女退出,杨谅笑吟吟地端起酒盏,二人遥敬,酒是他研制出的靠山酒,王君临一闻便知道其中没有下毒,双方一饮而尽之后,杨谅说道:“听说这靠山酒是秦安侯所酿制,果然好本事。”
“殿下谬赞了,是本门位师弟所研制。”王君临随口说道。
杨谅也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仿佛排练过无数次似的,两人刚放下酒盏,便有两队歌舞伎盈盈进殿,后侧屏风内也转出一班乐师,随着乐声悠扬传开,舞伎们在空旷的厅内翩翩起舞,每一举手抬足,柔情似水的眼波总会不自觉地朝王君临一瞟,绕指柔般的风情仿佛一根缠绵的青藤,不知不觉地将王君临缠绕住。
王君临脸上带笑,心中愈发警惕。
眼下的情况已经远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范畴了,所以汉王也不只是非奸即盗,恐怕所谋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