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君子有所为,有所止(2 / 2)

让她明白,仁慈与残忍之间的区别。

这夜,叶知秋留宿磨山,徐黛不知是有益还是无意,给她安排在了自己住的那间客房,于是,她回了卧室。

这夜,夫妻二人相对无言,徐绍寒也未曾为难她。

次日清晨,安隅穿戴整齐起身,叶知秋从后院进来,手中抱了束百合。

未走近,浓郁得花香扑鼻而来。

淡淡的,沁人心脾。

晨间早餐,叶知秋调动气氛,在餐桌上与安隅浅缓聊着天,话语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询问她事务所事情。

安隅一一回应。

临出门前,叶知秋挽着她的臂弯温软开口“晚间回总统府吃饭?”

这是询问得话语。

可即便是询问,安隅面对叶知秋那温慈的面庞时,拒绝的话语梗在了喉间。

“回吧!”叶知秋伸手,将她身上外套紧了紧,“该是自己的,就得是自己的。”

有那么一瞬间,安隅想,如果她不是叶知秋的儿媳妇儿,而是她的敌人,那么……下场会如何?

若论心机深沉,她首当其冲。

即便这人此时是在为了自己,即便这人是站在自己身旁的。

清晨离开磨山,安隅整个人都云里雾里的,稍有些不请明,那种不清明不是没睡好,而是认清了一件事情的真相之后散发出来的恐惧。

安和律所内,晨间气氛较为紧张。

安隅将一踏入公司,一顺溜儿的目光齐刷刷的落过来。

“怎么了?”

她背脊微凉,稍有些不明所以的回视众人,以邱赫为首,众人缓缓散开,前台一捧火红的九十九朵玫瑰呈现在她眼前。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了?”邱赫问。

安隅目光落在那捧玫瑰花上,睨了人一眼,懒得回应,转身离开。

“最近传的风风火火的说你另有新欢那事儿不会是真的吧?我可告诉你,出轨方在离婚时可占不到半分便宜,你小心被徐氏集团那群律师搞得连裤子都没得穿的…………、”

“砰…………”回应他的,是巨响的关门声。

邱赫碰了一鼻子灰,站在门口伸手摸了摸鼻子。

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邱赫回首,唐思和及其平稳的送给他八个字“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邱赫来安和之前曾听人说过无数次,大抵是唐思和与安隅之间那种暧昧不清的关系。

此时,他愣了一秒,而后大喊道,“你俩绝对有基情。”

而唐思和的回应方式与安隅的如出一辙。

这二人,何其相似。

这日上次,安隅见完当事人,回办公室,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立于窗前看着眼前高楼大厦的景象,恢宏、气派、但恢宏气派间多了一丝严格。

新办公楼的景象远好过旧办公楼,可到底是有好有不好,人数上百形形色色,晨间那捧九十九朵玫瑰花在这栋楼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外界的风言风语,当事人丝毫不放在心上,可……旁人议论起来有声有色的。

且还津津有味。

首都商界,不大。

上层圈子,也仅是如此。

这九十九朵玫瑰添油加醋的传到徐绍寒耳朵里时,这人怒火中烧险些气的就地自燃。

傍晚时分,安隅换了身红色雪纺衬衫,且着精致妆容,驱车前往总统府。

将从办公室出来时,宋棠望了人一眼,见人换了衣服,笑道:“要上战场?”

她点头回应,“差不多。”

“必胜。”

“必须,”安隅浅笑,自信且从容。

相隔数日再见徐子衿是在徐家的会客厅里,且还不止她一人,江止也在。

那种感觉如何形容?

大抵是敌人近在眼前,不能手撕,却只能淡笑望之。

叶知秋热情依旧,她端着主母的姿态呈现八面玲珑的特质。

那举手投足与言谈举止间都带着无法形容的高贵与优雅。

敌人相见,分外眼红。

徐子衿与安隅视线在空中碰撞数秒后,叶知秋迈着优雅的步子过来阻断了二人的对视。

“安安,这是江老,这是他孙子江止人称江博士,二位都是医学界的巅峰人物,国家的栋梁,”叶知秋用简洁的话语做了简短的介绍。

安隅浅笑点头,而后招呼,“江老,江博士。”

江止浅笑回应,“早就听闻安律师大名,今日难得一见。”

他这话,应当是极其官方的客气话语,可即便如此官方客气了,也依旧令人捕捉到些许苗头。

平常情况下,安隅是不回应的,可今日,她就着叶知秋身旁款款坐下,笑着论起了人的名字,“君子有所为,有所止。”

“四少夫人好才华,”江老爷子笑意悠悠开口,眉目之间带着欣赏之意。

“不敢当,只是见过罢了,若论才华,江兰才是才华横溢的大家。”

豪门之间的这等戏码乃极其常见的。

你来我往之间话语半真半假,可听的不可听的夹杂在一起,任由你自己筛选。

这夜的豪门家宴,徐绍寒未来。

叶知秋的意思。

为何?

徐子衿在,免得引发不必要的争端与误会,到底是顾及了安隅的心情。

餐桌上,叶知秋话里话外将江止与徐子衿身上引,前者倒是淡定,而徐子衿坐如针扎。

她没办法抵抗,只能任命,可任命中带着丝丝不甘。

叶知秋携手安隅,看似不经意的实则有意将人送上联姻的道路。

事情是如此,叶知秋问安隅,“安安觉得江博士如何。”

她思忖了番,将目光落在徐子衿身上,笑意悠悠然,“年轻有为,国之栋梁,又是为国做贡献的伟大人物,难得!”

“难得!”

她一连两个两难得,看似说的平稳,实则将徐子衿往死路上送。

而徐子衿呢?

闻之色变。

江止呢?

这人落在膝盖上的指尖往下压了压,笑容虽浅,可内心动荡极大。

良久,这人勾唇,轻飘飘的视线落在安隅身上,笑道,“四少夫人过奖。”

安隅伸手,不急不慢的往嘴里送了口清汤,“实话实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