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肃双手持剑锁定林昊。

他的腿在颤抖。

他的手在颤抖。

他是心脏已经快要爆裂。

恐惧！

不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方强到逆天的实力，以及神鬼莫测的诡异能力——他根本没办法想象，这个人到底强到什么程度，已经远超他的认知极限。

是啊，他是公认的天才。

关键在于，他也是神武八品巅峰，跟对方境界完全一样。

可是……

他看不到希望。

一丁点希望看不到！

“不！”

突然间，羿无双终于略微清醒，闪身挡在夜凌肃面前，厉声嘶吼道：“你不能杀他！不能！”

林昊明显愣住了。

“为什么？”他觉得羿无双脑子有毛病。

“他是仙道盟的希望……老祖宗寿元将近，仙道盟高层无人能突破，夜凌肃是唯一有希望，成为半步大帝的人——没有他，仙道盟就完了！”

“所以？”

“所以你不能杀他！”

“你觉得……你能挡住我？”

“为了仙道盟，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

林昊一脸是不可置信。

夜凌肃同样惊呆了。

羿无双对他很不感冒，他不是傻子哪会不知道？

可是……

他怎么都没想到，羿无双会不顾性命的，挡在他面前替他求情：她放下了个人的情感，甚至还放下羿家和夜家，一直以来的勾心斗角。

为什么？

因为在她心里，仙道盟的未来高于一切！

而他，就是仙道盟的未来！

这是怎样的情操？

这是怎样的胸怀？

这是怎样的品格？

突然间，夜凌肃回想起自己的作为，一种无以复加的羞愧感出现。

“无双，对不起……”

他深深低下头去，随后强行一把拨开她，此前的畏惧荡然无存，抬起长剑指向林昊：“我愿意跟你公平一战！但是，羿无双处处维护你，虽然你一直在隐藏实力，根本不需要她的维护，可她的心意你应该看到——你可以杀了其他人，更可以杀了我，却不能杀她，否则……”

他知道，当林昊扯下所有伪装时，看到真相的人都必须死。

其中也包括羿无双！

“否则怎样？”

林昊笑吟吟看他，撇嘴道：“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判，有资格要挟我吗？别说是你，就算是夜骥，我也没放在眼里——大帝之下，我自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这是狂妄吗？

不！

夜凌肃心里很清楚，林昊没有一丁点吹嘘。

霸道！

自信！

这才是属于他的标签！

大帝之下，确实没有人能跟他抗衡，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只不过……

夜凌肃并不知道，林昊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哪怕他确实有这么强的实力。

他更加不知道，林昊压根没打算杀羿无双。

他这么说完全是另有目的。

“我……”

听到这话，夜骥无言以对。

是啊。

他拿什么跟对方谈条件？

他有什么资格威胁对方？

别说是替羿无双求情，连他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对方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