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
“先生,虽然很抱歉,但是这一胎实在是保不住了,我们现在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帮您保住大人。”
任墨忽然感觉医院里吹进了一阵风,冷飕飕的,刮的他脖子有些疼。
他对许窈的生死或孩子并不怎么关心,可回忆起慌乱无措喃着“怎么办”的小女人。
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眼泪留下来的温度。
任墨的左手摸上发凉的脖颈,扫着单子上的内容,“让里面的手术迅速暂停,我现在马上调别人过来。”
有经验的护士,不像刚才在一楼询问处刚毕业的人,被任墨一唬就不敢说话了,“不好意思,因为孕妇的情况实在太危及,我们才破格提前安排的手术。”
任墨眉头紧缩,俊美的脸上沉的厉害。
许窈出事了,他要怎么和若若交代?
“这一胎本来怀的就不稳。”护士继续在一旁讲述着许窈的情况,“恕我直言,我们这边只能说尽最大的努力保住对方的子宫,如果您现在犹豫停下,后果可能真的是患者所没有办法承受的了。”
“以后怀不上孩子?”男人抬头问。
冰凉的眼神,把见惯生死和人间疾苦的护士也看得愣住,停顿了会儿才道,“极有可能。”
听见这四个字,任墨抿了下嘴。
拿起笔,在纸的尾部签上自己的名字,扫了一圈周围的地方,没有选择坐下。
抬手,大拇指和食指揉了揉眉心。
往外呼了口气。
这下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和安若影交代了。
可除了这份纠结,还有另一种极其难以描绘的感觉困着他。
并非出于许窈的同情,他和这人实在没打过什么交道。
可通过这一次,他才算真的意识到了怀孕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