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彻底地嵌入了这个女人的身体。
安月竹松开手,退后一步,纵观全局地看向倒在大床上喘气的卓雪蓉。
根据她这段时间恶补的知识,这个女人在不久之后就会像这样的离开这个世界,带给她生命的原罪,也就不复存在。
血一滴滴地从安月竹的之间落下,不知道是她的手被玻璃划伤了,还是卓雪蓉的血,亦或者.....两者都有。
血浓于水的融合,讽刺的在这种情况出现。
纯白无瑕的床单上,鲜红的血液从身体,衣服,最后沾染到床单被褥之上。
那些原本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瞬间就都有了污点。
安月竹表情木讷,眼角的泪水却没有停止地不停往下坠,看着那张与她相似的脸,蓦地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并没有报复的快感,却......像是解脱了一般。
永永远远拜托了这个人,却又在她的身上,多加上了一份抹不去的罪恶。
“相信我,你真要落到他们手上,只会死得更惨。”
从小同那安慕丞和任墨一起长大,安月竹自然极其地了解这两个男人,她说的是真话却像极了在为了自己开脱。
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狰狞地睁大眼睛瞪着安月竹,虚弱的连最基础的咿咿呀呀都发不出。
这场戏,在一开始就注定了是安月竹的独角戏。
“而且你知道吗。”
蹲地痛哭的女人突然又停止了哭泣,反而冷笑地看向卓雪蓉,“全世界,没有人会比我更恨你。......妈妈。”
卓雪蓉张着嘴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奈何就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沾上血迹的手,在被单上挪动着写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