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昨天用过的圆珠笔,在废报纸上写了个电话号码。
又想起自己不会说话,蓝色的圆珠笔又把电话号码划掉。
写下她同任墨家的地址,刚写到一半,圆珠笔突然就不出水了。
人在鸡皮崩溃的情况下,一点点小事就能让你的心态瞬间爆炸。
安若影拿着笔,用力地在报纸上划着,把纸都给划破了也没看到墨出来。
脑子上头,把圆珠笔往桌子上一摔,抱着头‘尖叫’着蹲回了地上。
仿佛世界上的所有东西、所有人,都在和她作对!
沈誉骁站在旁边看看着她,叹了口气,又替她把地上的笔捡起来。
他把笔放在嘴前用热气哈了几口,在报纸上轻轻地试了几下,也蹲下身子,把她未写完的报纸递给她,“已经可以写了,你试试。”
“嗯。”
安若影仿佛一个小孩那样的抱膝坐着,扭头看向沈誉骁。
红包密布,已经没有人样的脸颊上,唯独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美得能把人吸进去,和她的脸极其不符。
‘对不起。’
她接过男人手中的笔和纸,在上面把地址写完,又留下了一句话,你带我去这里好不好?】
上面的地址是用法语写的,对从下混社会,没怎么读过书的沈誉骁来说和天书差不多。
“我不认识路,也听不懂法文,不知道该怎么走。”
他是别人的船带到欧洲的。
可是后来船走了,他呆在这个地方,不会语言,没有身份,连最基本的工作都做不了,也只能靠流浪乞讨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