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至极,就算在梦中都能让她魂牵梦绕的声音响起,却有种刺骨的恐惧。
她转过头,模模糊糊中看见几个人影。
卿酒言想要张嘴,可身上又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困意,让她睁开还没有一分钟的蓝眸再度闭上,意识也跟着越来越远。
“这可能是卿小姐这辈子唯一的孩子,您真的不用在考虑......”
之后在手术室的两个人又说了些什么,卿酒言完全听不见,彻底失去了意识。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她的人生又浑噩地进入了另一个梦境。
在那个梦里,她看见和郁君修在欧洲发生过的一切,把那些她自以为是的甜蜜和实际上的心酸又经历了一遍。
“卿酒言,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
“你欠我的命,又拿什么来还?”
“要不是为了我们郁家,为了我爸妈、我哥,我连一秒都不想要在你的身边多呆。”
在过去总是以一副高傲,无所谓的姿态面对这一切的女人,如今回忆起来,竟是觉得心口在隐隐作疼。
“她哭了,你们的麻醉没打好吗?”
穿上了一身无菌手术服的郁君修,取了干净的毛巾,帮手术台上的卿酒言擦掉眼泪。
助理护士立刻检查麻醉系统,“没有任何的问题,可能病人潜意识在抵触我们现在做的事情。”
“郁三少,我们现在做的是违法的,在孕妇本人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拿掉孩子,甚至......”把她的子宫给切了。
后面的话用作为女性,手术护士愣是没说出来。
可是参与过卿酒言案子的所有人,都知道舍弃掉孩子,把肿瘤手术切除,是能最好延长她生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