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具游客打扮的丧尸围着他倒在地上,死因都是来自脑部的致命一枪。
在不远处,已经完全丧尸化的JK,正在撕扯一堆血肉。那是我们专门带来搜索探路的军犬。
JK是我们团里的情报员,来自爱尔兰。因为国情,他跟英国的小猫,就像一对欢喜冤家,从早到晚不停的抬杠。
没想到,这对冤家现在抱团了,都成了丧尸。只是JK的样子不太好看,他被团长用AK扫去了下~半~身,肠肠肚肚血淋淋的拖了一地。此时,正趴在那里,啃了个狼吞虎咽。
团长憔悴又凄惨的坐在那儿,背部靠着巨石,看着曾经的战友神色悲愤痛苦。
很不幸的,卡车坠落时一块四散的金属碎片直刺他的右大腿,约长二十厘米的金属尖角就像一根钉子把他锲在地面。伤口太深,真接插了个对穿。哪怕只是轻轻的挪动,都会传来火烧火撩的剧痛。
团长一看到我,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枪。
“Don't shoot,I'm your friend(别开枪,自己人)”。
他只迟疑了片刻,居然还是扣下了扳机。只是“卡嗒”一声轻响,没有子弹了。
“该死!”面对团长的行为,我忍不住爆了粗口。
团长用古怪的表情看向我,迟疑道:“你还活着?还能讲话和思考?”
这不废话吗?这么明显。我点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叫我的名字:“Lynn?”
“是我”我上前两步,想帮他看看伤口。
没想到他迅速从小腿处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果断的指向我:“离我远点”他突然冲我大吼。
这位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他既然表现出这种姿态,我就不可能再上去帮忙。
我停下步子,看着他流血的大腿,耐心的劝道:“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团长苦笑一声,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你给自己注射了?”
我抬头疑惑的看向他,忽地反应过来:“你指的是那个金属箱?”
“对”
“我们这次到底接的是什么任务?你们一开始说要去救人质,最后带回来却是一个金属箱子”
团长打断我,不依不饶的问:“看到上帝的份上,别绕弯子了。你这个狗娘养的!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给自己注射了?
”
“我不知道!”他这样的问话方式,让我很反感。我用比他还大的音量吼回去。
“我昏迷了很久才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我看不见,也听不见。我摸到过一个金属箱,那箱子是敞开的……”我开始细细向他讲解我醒来的情形。
团长静静的听着,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好像在验证我话中的真伪。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团长问。
“不会是C病毒或者是魔力药水吧?”我顺嘴瞎掰。
我在队中的角色是狙击手,一直保持着少说话,多做事的国人传统。团长他们早就习惯了我的不闻不问,一般只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告诉我。
不可思议的是,从他收留我,让我入团那天开始,这种信任持续了很多年。
“比那还重要!这关系到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生命!你懂吗?”要不是对这样的我满含戒备,团长很可能像以前那样,揪住我的副领,把唾沫星子全部喷在我身上。
“接这单任务之前,我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但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团长说到这的时候,语气和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脸上满是悔意。
我试着安慰他:“Jay,你说过的。人生就是烂事一箩筐!一半的时间在倒霉,另一半时间用来处理倒霉”。
这是我经常劝他,也是他经常自我开导的话。团长终于放下戒备的枪口,深深的叹息,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抬起头来,目光中是深深的歉意和矛盾,他用以往那种发布命令的姿态,对我说:“Lynn,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团长突然郑重起来,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行礼立正。每次战术讲解之前,我们大家都这副德性,改不了的。
“把你自己安全的送到军方的科学院去”。
等等,这是什么鬼?
团长却不给我半分喘息的时间,重磅出击:“你可能是这世上唯一的一例巴比伦病毒治愈病例”。
“不!不!不!这绝不可能”我像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杰·卡罗,这玩笑可一点也不有趣”我像头发怒的公牛一样,恶狠狠的警告他。
“面对现实吧!我不相信你自己感觉不出来,Lynn。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感染后,没有攻击倾向,能正常表达和思维的丧尸”这个时候的团长反而平静了,他心平气和的对我说。
那一刻,我气的想拔枪。团长的话深深的刺中了我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第一次的,我抬起手臂,我终于下定决心看了。
那是一截干枯如树枝,长满尸斑,多处腐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