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鑫房地产公司因为没了董事长乱哄哄,股票也蹭蹭的往下降。董事会开了无数次会,却拿不出个切实有效的方案来。倒是叶红所在的分公司,一直有条不紊地运转,让众人都刮目相看。
董事会内部不团结,各自都存了小心思,有了四分五裂的趋势。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最后连文件夹都抡起来了,才把公司分成了三家。
金志成在精神病院的事一直对外保密,众人都以为他在国外休养。而且金鑫一直对外宣称,自己的儿子是抑郁症,没有人知道金志成精神异常。
叶红告诉所有人,害怕金志成受打击,所以并没有把公婆遇害的事告诉他。等他状态好一些,会慢慢渗透给他知道。
虽然金志成没有露面,可他手上有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金鑫和史凤燕的股份自然是由他继承,加起来一共占了百分之五十五。他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但是在公司解体的时候却没得到最大头。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现实,那些老董事欺负叶红她们孤儿寡母没有靠山,在这场风波中占尽了便宜。
最终,叶红夫妻二人得到了她所在的分公司,还被迫低价卖出了手上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曲寞在电视上看见关于金氏的报道,有一个镜头从叶红脸上一扫而过。她一身的黑衣,表情——奇怪。
满脸的肃穆,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欲望的光芒。虽然一闪而逝,却被曲寞捕捉到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曲寞一直没敢小看这个瞧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几次正面接触下来,不该说的话她半句都没说过,从她身上什么新鲜有料的消息都没得到。
就在曲寞想要再次跟她谈谈的时候,她竟然主动到刑警队来了。
“曲队长,我想领回公婆的尸体,下葬!”她找到曲寞说着,“现在公司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志成的状况也开始好转。昨天我去探望,他提出想要给公婆举行葬礼。拖了这么久,事情该结束了,我们都没有力气再纠缠下去!”
“金志成刚刚转到重症病房没多久,这么快就好了?”她的到来和金志成的好转显然出乎曲寞的意料。
“我接到志成主治医师的话也感到突然,见了面,觉得他是好多了。说心里话,公公的死对他来说,惊讶大于悲痛,他们父子感情很淡薄。我跟他说了公司的事情,他倒是比我还想得开。想想也是,有钱够花,身体健康,有妻有子,多少人羡慕呢。只要自己满足,就幸福了!”确实如此,以叶红的家境来说,能拥有一间公司,一大笔半生都用不完的金钱,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曲寞提出要见金志成一面,叶红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要过几天,因为他的身子比较虚弱需要调理一下。
这个可以理解,精神病患者,尤其是重症患者,一般都会隔离捆绑治疗。他们会挣扎,甚至是拒绝进食,完全靠打营养液。一个疗程治下来,人往往会瘦上一大圈。
几天之后,曲寞在小公寓里见到了金志成。他的精神看起来尚好,就是人瘦了些,眼睛深陷显得更大了。
“曲队,我听说你想要见我。”金志成的嗓子略微嘶哑,“前几天在医院治疗,声带喊坏了。曲队,我根本就没杀过人,谁都没杀过。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只能说看证据说话。”
听见他思维清晰,看见他眼神没有半点迷离,曲寞知道他现在的精神非常的正常。
“我们肯定会照证据说话。今天我来是有一件私事要问你。”曲寞不啰嗦,“你知道自己有一个同胞的姐姐吗?”
旁边的叶红一皱眉,满脸都是惊讶和疑惑。
金志成倒是沉默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我是有个双胞胎姐姐,她跟我长得很像。如果她要是跟我穿一样的衣服,梳一样的头型,就像照镜子一样。”
叶红听见这话表情越发的错愕,她瞠目结舌,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丈夫的话。或许,他的精神还在错乱之中。
金志成不等曲寞问就接着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十五岁的时候,她来南海找亲生父母,我被继母打出去在街上流浪。我们的相遇就是老天爷的安排,也是我们切割不断的缘分。在见面的那一刻,我们都有一种特别熟悉亲切的感觉,不用多说就亲热起来。
我们相互诉说了自己的生活,决定交换着过日子,不告诉身边的大人。我觉得这样很有趣,而且我在家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我去了苏北,在绿家住了几天。我觉得绿家更有家的味道,姐姐的养父母都是很好的人。
我甚至想就这样过下去,从此不再回南海。可姐姐突然又跑回来,说家里的那个女人太可恶,被她捉弄了一番。那女人气急了,抡起棍子要打她。她就脚底抹油溜了,等着挨打的是傻子。
我回到那个家,被那女人逮住修理了一顿。后来,姐姐又来过几次。每次她都会把那女人惹怒然后跑回去,挨打的人总是我。
十六岁的时候,她突然就失去了消息,直到两年之后才再次见面。她说自己因为偷东西被关进去了,才放出来。而且她决定再也不回那个家,以后就留在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