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好像她才是女主人,而她安琪不是个偶尔来做客的?
还有,她叫她‘安小姐’?
呵呵……
安琪理都不想理她,当着她的面,忽然就重重地甩上门。
她今晚还就住在这里了。
与禽兽共眠也比让那个女人得意的好!
就算她再想跟邵百川离婚,也不会便宜姓冯的。
才一转身回来,就看到某只穿着睡袍的禽兽站在身后。
“谁来了?”
他还好意思问?
她还没问他,姓冯的这大半夜的来按一个已婚男人的门铃,几个意思?
她憋了一肚子,连带着眼里都喷着火。
“邵百川!”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戳着他,一字一句地质问:“这个女人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邵百川愣了下就知道刚才是谁来敲门。
“若飞她……”
“叫得这么亲密?要不要我给你们腾地方?不过,你是不是忘记了,离婚协议还没签呢!”
“胡说什么?我跟若飞一直都只是朋友,她住在这里是她公司安排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邵百川淡淡地解释,将她的手拉下来,却不放,双眼紧盯着她的娇容不放,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你,介意?”
什么叫她介意?
他的意思是,她吃醋?
她安琪为了他吃醋?
开什么玩笑啊?
“邵百川,你少往脸上贴金。”
她又欲伸手戳他,这才意识以他正抓着她的手。
啊啊啊!
“你给我放手!”
“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他没放,淡定地反问。
“放开!”她用力地挣扎,邵百川怕她弄疼自己也不勉强她。
得到自由的安琪一把推开眼前的男人,然后越过他身子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嚷着——
“今晚我睡主卧室,你睡沙发。”
说着,直接冲进主卧室,‘砰’地锁上门。
邵百川摇头失笑,用客厅的话机拨了电话给冯若飞——
“若飞,抱歉。安琪今晚睡这边,不大方便请你进来。公事明天再约时间。”
-
进了卧室后,安琪后悔得要命。
她不应该留下来,更不应该说要睡这间房。
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他的,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他身上那种淡淡的香皂味。
她是个爱干净的人,真在这里过夜,肯定要先泡个热水澡,可泡完之后呢?
越想越不对,不行,她还是要回自己家。
卧室门打开时,邵百川刚举起手要敲门。
“我要回去。”
安琪后退一步,不想同他靠得太近。
“不行,太晚了。”
邵百川直接否定。
“我没让你送。”
“我也没打算送你。”
安琪:“……”
邵百川解释:“我晚上喝了点酒不能开车。”
“我说了没让你送。”安琪气炸了,声音也尖锐起来。
“你坐计程车我不放心。”
“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那也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管得比太平洋还宽,她爸妈都没管这么多。
他凭什么啊?
“邵百川,脚长在我身上,爱去哪就去哪。你再不让开,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闻言,邵百川抬了抬眉毛,伸出精实的手臂横在门框上,整个人挡住她的去路,语气仍旧淡淡的——
“你想对我怎么不客气?”
邵百川平时对外的形象都是温文儒雅的,但此时,横着手挡在门边的模样却硬生生地多出一抹危险气息。
安琪心里又气又惊,但是,这里是他的地方,而且位于公寓最高层,隔音都极好,就算她喊到喉咙破了也没人听见。
她嚣张的气焰在一瞬间灭了。
她怂了。
她不敢再跟他杠,因为她杠不过他。
他一旦发疯,谁也阻止不了他。
她不能冒险。
于是,在与他的对视中,她败下阵。
只是,嘴巴仍旧不服软。
“不回就不回。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见她态度妥协,邵百川嘴角微扬:“嗯,衣柜最左侧的衣服我没穿过,你可以拿来当睡衣。”
他放下手的同时,安琪迅速关上门,落锁,然后拍了拍狂跳的胸口,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平时装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她叫他衣冠禽兽不是没道理的。
他们不是没在一间房住过,例如过年回家在父母家,例如之前回去给太嫲祝寿,两人也住一起。
但那是她的地盘,两人分得很清,但在她的地盘也有出过意外的。
就上次回去祝寿那一次……
这种事情,她再也不要撞是第二次,太可怕了。
-
她在他衣柜里抽了件黑色T恤出来,再翻了件运动裤,看看裤腰有点大,但总比没有的好。
邵百川的浴室很大,干湿分离,还有一个超大的浴缸,但安琪不敢泡。
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虽然上了锁,但为防万一,她还是随便冲个澡就好了。
这个澡,这是安琪有生以来洗得最快的,几乎是热水在身上浇了两轮就结束。
她从浴室出来,直接将被单裹在身上才觉得安全。
但是,被单上全是陌生的气息……
啊啊啊!
好不自在。
安琪将身上的被单甩开,又去翻他衣柜,想要找另一套被单出来换掉,结果翻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她气馁地坐到地上。
这时,房门传来几声敲门声。
“安琪,开门。”
邵百川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安琪一动不动。
“我给你热了牛奶,喝了早点睡。”
安琪虽然是个二十好几的人了,但很多习惯还像小孩子,睡前不喝牛奶睡不着。
“你放在门口,我自己出去拿。”她无力地应着。
“我还没洗澡。”
“你刚才洗过了。”
“还没有来得及洗。”
安琪:“去客房。”
“客房热水器坏了。”
安琪:“……”
邵百川:“我今晚睡客服,你开门。”
安琪:“……”
开还是不开?
信还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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