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戚冷哼了一声，冲我说道：“想我们了？我看你刚刚的那个笑容，明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知道我肯定要想办法救你，觉得呆在我的身边简直太有保障了的意思。”

“我在想，你们鬼医也要学心理呢，还是你懂得看透人心？”我笑呵呵地回应道。

欣戚蹙着眉头说道：“一阵子不见，你倒是变化很大，感觉变得开朗了。最初见到你的时候，还是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什么都害怕。后来有一阵子特别的圣母，这也不敢动，那也不敢动，总替别人着想。现在……虽然你的说话口吻特别的像李央那个死东西，不过从你的话语和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你变得坚强了许多。”

我抿了抿嘴唇，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想开了吧，就好比你说的，我都死过那么多次了，每次从鬼门关回来，不管是多看到了一些事情，还是多经历了一些事情，都得成长一些吧。我承认在最初遇到你们的时候，我各种的想要逃避，不想要面对现实。但是现在不会了，我接受了我的身份，我接受我不知道是谁的样子，我接受我的妈妈不是我的妈妈，我接受这一切。后来才发觉，原来一旦接受了这些设定，人生都变得宽阔了很多。”

“有时候我自己就在想啊，你说那么多灵力者和鬼怪想要杀我，也那么多人想要救我，甚至有人为我付出了很多，牺牲掉了生命。我不能对不起他们的付出不是？我对他们的负责任，就是按照事情的发展走下去，我不能够保证我能走到最后，但是起码把我能做的都做了。等我真变成了鬼，我也得给人家个交代不是。”

欣戚帮我解开了绳子之后，在我说话的期间，从门口把那套衣服给我拿了进来，并且帮我穿上了。

最让我觉得可气的是，李央帮我挑选的内衣，竟然穿得刚刚好。

欣戚冲着我笑了一下，说道：“你倒是觉悟很深，让我都觉得自愧不如了。我是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要身为鬼医的活下去，并且是比较自私的活着。”

“当然了，你放心，我现在变得可厉害了，我会保护你的。”我想要拍着胸脯保证一下，但是发觉我的胳膊没办法动弹，根本不听我的指挥。

这和大夫人唐双双掏了我的心脏，让我死掉之后，回神过来的状况差不多。只不过我总觉得，那次恢复知觉没用这么长的时间。

“你保护我？你先恢复了知觉再说吧。”欣戚帮我穿好了衣服，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泡泡袖，手工的针织花边，看起来特别的仙女儿。

我尴尬地咧了咧嘴唇，欣戚继续说道：“从你刚刚的表情上，我看得出来，你似乎对现在这种无知觉状态，并不惊讶。怎么，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吗？”

“嗯……的确是。”我觉得没什么有需要瞒着欣戚的，就把在那个地底的事情说了一下，特别是大夫人把我弄死的那一段，和现在的感觉差不多，但是没那么明显。

“果然。”欣戚帮我穿上了鞋子，是一双白色的，非常舒适的家居拖鞋，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道：“都不知道那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道。

倒是欣戚继续向我卖起了关子，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够确定，我说过了……”

“鬼医是要负责任的，不能够确定的事情，就不说。”我替欣戚把话给说完了，继续说道：“你放心，我没逼你现在就对我说出来，也没觉得你是有事瞒着我，我知道你说得肯定都是实话。所以我会安静地等你弄明白的，不管是我胸口上的莫名黑斑，还有我晕死过去之后的身体僵硬。”

我说着话的时候，欣戚把我横着抬了起来，好像抗麻袋一样。

欣戚是有种强迫症的，似乎是地面不太干净，而她并不想要轮椅的轮子弄脏，顺道把我们经过的所有地方弄脏，所以打算把我抗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