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看着自家阿奶拿着手帕呜呜哭了起来有些茫,阿奶为什么要哭呀?
“我的孙儿哟!”
抱着豆豆难过了一阵,林母这才停了哭,老头子是担心自己她又哪里不知道?
可这都到老了,还要拖累了一家子,越想,林母的一颗心就像是被人揪着一样泛起了疼。
再一看车里的角落还堆着些什么白色的东西,林母擦了眼泪让孙儿翻出来,看见是一摞子兔皮,这才又笑了起来。
“阿奶,你笑啥?”
见自家阿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豆豆有些奇怪。
“乖孙,咱不怕受凉了!”
兔皮算不得多,一家子分下来一人还得不了两块,但是即便如此,林母也是高兴的。
没法子缝一身衣裳,那就护住心坎和膝盖。
算来算去倒也够给家里人在衣裳里缝上一片。
车外是大雪纷飞,林母就带着孙儿在车里穿针引线,替着一家子缝补衣裳。
车外林一成照旧在前头带路,一手牵住骡子一手不1忘护住妻子。
陈秋兰则是紧紧跟着他的脚印,不敢落后了一步。
两家人各自顶着风雪赶路,却在看见路边冻死的流民时缄默不言。
下起了大雪,本就决定今天暂时休息不继续赶路的南枝更是叹了口气。
雪下得越来越大,绕是小何也有些顶不住了。
只是在车外待了一刻钟他的脸上就结了一层冰霜,感觉到整张脸都木木的,小何这才搓搓手进了车厢。
谁知道原本还坐着在那喝粥的王敬之看见他进来顿时像是受了惊吓一样,连着手里的稀粥都洒了小半。
看着被洒在被子上的粥,沈妙妙心疼得刚想问他是不是有病就发现王敬之这会儿已经缩成一团躲在了角落里。
原本一身书卷气的少年如今就像是打破了那层映像,如今他整个人枯瘦如柴,一双眼里都是恐惧,看起来再没了那股子温顺气,反倒像是一个遭了虐待的孩子看见了那个施暴者一般。
“王,王敬之,你怎么了?”
沈妙妙呆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她们怎么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如今不过是两个月不见,当初那个少年又怎么会成了如今的模样?
“走,走开!”
少年眼里除了惊恐还带着一丝决绝,仿佛只要小何再近一步,他就要咬舌自尽。
王敬之的动作把之玉吓了一跳,南枝赶忙把儿子搂到自己怀里安慰,再看向王敬之的时候眼里可就带上了些探究。
难不成小何对他做了什么?
小何虽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一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干就要失去在车里避寒的权利也瘪了嘴。
凭什么啊?
他还是自己救回来的呢!
外面的天这么冷,他才不要出去淋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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