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六月初七。
曾老爷怕重蹈覆辙,只派了人去盯着王敬之。
看着接连几天都赖在济和堂里的人,王敬之有些无奈。
“禾绣姑娘,你这只是吃得有些多了,吃些消食的东西就行。”
禾绣摸了摸下巴上沾着的胡须,满脸的震惊。
“你,你怎么认出来我的?”
王敬之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这才无奈道:“禾绣姑娘,你下次想装成男子,得先将脸上的胭脂洗了。”
禾绣闹了个大红脸,只哼哼唧唧扯下了假胡须。
“禾绣姑娘,我这儿是医馆,不是你玩闹的地方,若是没事,还麻烦不要来打扰了病人。”
到底是个姑娘,王敬之也没说的太难听。
医馆里有每天都来针灸的病人见禾绣红着脸走了,只哈哈笑着调侃:“王小大夫,你这是作甚,人家小姑娘生得不错哩。”
“谢叔叔,可不敢坏了人家的名声。”王敬之摆摆手,心里却是想起了那个脸色惨白的姑娘。
曾小姐,应该是好了吧?
他夜里时常会惊醒,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梦见自己阿爷。
阿爷每回出现在梦里,都是只静静坐在一旁瞧着自己。
他知道自己对不住阿爷,也对不住那两个娃娃。
王敬之紧抿着唇,心里涌起了一阵悲凉。
若是,若是当初他清醒些,阿爷说不定就不会离开,若是他没有赶走小七和月月,或许他们如今也能好生活着。
可若是他们跟着自己,或许倒是不如当初死在了路上得好。
王敬之低着头,说不出的难过来。
他恨自己当初赶走了那两个可怜的娃娃,又庆幸于没有让他们跟在自己身边。
便是如今两年过去,自己身后的疤痕依旧清晰得很。
他是个不干净的人,怎么能,再奢求同正常人一般娶妻生子呢?
“柳大,阿泽,你们快来帮忙抬冰!”
沈妙妙跳下驴车,招呼着人过来搬东西。
“诶,来了。”
等在门口的柳大和阿泽听见沈妙妙的话赶忙出来接东西,从那驴车后面搬出了两个箱子就往院子里去。
曾家的冰窖出冰晚,可她们总得先买些冰回来试试做冰饮。
如今请来的糕点师傅做的糕点她们也都尝过,就差这冰饮了。
如今燕城常有的冰饮多是酸梅汤,瓜酪和樱桃汁。
酸梅汤多是三文钱一碗,瓜酪和樱桃汁则是五文。
还有便宜些的就是一文钱一块的寒瓜。
而且这些冰饮也并非是加冰块,多是做好后装在陶罐里用绳子吊着放到井里冰镇。
若是到铺子里去吃冰饮,店家一般都是买一块冰敲碎了放在自制的“冰木箱”里,有客人点了后往里面加些碎冰去。
只是加些碎冰,就要贵上三文钱。
“南枝姐,咱们是要做那个什么,刨冰是吗?”沈妙妙指挥完了他们搬东西,有些期待的看着南枝。
她可是早早听了南枝姐说那个刨冰有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