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丹伦城,王宫的国王大厅中,诸位国王正在这里商谈今日的事,现场气氛非常凝重,达拉然的首领安东尼达斯这会一脸冷漠。
白胡子师这会心情很糟,这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达拉然放出话来,肯瑞托全体成员都会竭力保证安度因·洛萨在北疆的安全,但现在却出现了洛萨重伤的事情。
按照元帅自己的说法,若不是他遇到了“老朋友”的帮助,依靠一枚特殊的药物暂时压制住了兽人的剧毒,恐怕现在洛萨已经命归黄泉了。
这件事背后有多少猫腻,在场的人都清清楚楚,有些事不能拿到台面上说,却不代表着大家心里就没有怨气。
更何况,刺客联盟那边可是抓了个活口。
瓦里安·乌瑞恩正在审问那个倒霉的侏儒刺客大师,说不定还会撬出多少耸人听闻的秘密呢。
至于谁心里有鬼,谁坦坦荡荡,最少在眼下这个会议上是看不出的,在场的可都是老狐狸,不见棺材不撒鹰的那种。
“我说”
安东尼达斯大师左右看了看与会众人,他咳嗽了一声,说
“今天这件事”
“砰”
师刚说了个开头,国王大厅的门就被门外守卫的皇家卫兵一把推开,在众位国王回头的视线中,那穿着重盔的卫兵声音都在颤抖。
他指着宫殿之外,与洛丹伦城隔湖相望的达拉然的方向,声音颤抖着说
“烧起来了!陛下们,达拉然城,烧起来了!”
“什么?”
统帅法师们前来洛丹伦城支援这方混乱的师勃然色变,他豁然起身,一个传送术离开大厅,再出现时已来到了宫殿高处的瞭望塔上。
带着巫师尖角帽,手持师之杖的安东尼达斯看向魔法之城的方向。
他手指微动,一个鹰眼魔法被施加在他身上,让他能看到更远距离上的景观。
在波光嶙峋的洛丹米尔湖另一侧,提瑞斯法地区,银松森林和希尔斯布莱德丘陵接壤处的湖畔,他的城市,法师们的城市正在燃烧。
不只有火光和黑烟飘荡到天空,还有墨绿色的邪能光束萦绕在城市之上,接通了天地,让那方看起来像是被一团绿色的云彩笼罩,像极了黄昏时的风景。
只是那绿色的光芒代表着一种可怕的事物,那是邪能与恶魔的象征,毁灭到来的征兆。
老法师的身体顿时摇晃了一下。
身为人类文明最顶尖的施法者,他完全可以想象要在达拉然制造出这种“风景”所需要的难度,而现在情况已经如此,城市中的现状他简直不敢想象。
在北疆魔网被织法者锁死的情况下,达拉然的防御力量几乎来到了历史上最脆弱的时刻。
但恶魔
为什么会是恶魔?
“安东尼达斯大师,我们必须立刻回去,我们的城市需要我们,那里还有很多来不及撤离,也没有自保能力的学生!”
师茉德拉也用传送术来到了安东尼达斯身边,她的手指扣紧了法杖,还因为愤怒在不住的颤抖。
“我知道。”
师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引而不发的愤怒,暴躁的魔力让他修缮极好的白胡须和白发都在空中舞动起来,他回头对茉德拉说
“你立刻去找爱尔达苟萨女士,请她代为觐见织法者,魔法之王此时就在宫殿废墟中,请求它将临时的魔网权限下放给我们。
我们需要魔法的力量才能拯救我们的城市,另外,让德兰登去寻找教宗冕下,我们会需要圣骑士们的支援。
还有金剑女士和罗曼斯师,请求他们带领凤凰法师们与我们一起援持达拉然。
人类的魔法之城不会陷落的。
它绝不会在今天陷落。
兽人无法攻破它,恶魔也一样。”
说着话,安东尼达斯从行囊中取出一把钥匙状的水晶,向其中注入魔力,在距离城市极远的情况下,他的手指上缠绕着绿色的符合符文光圈。
如打开某个锁子一样,将这水晶钥匙插入空气中。
轻轻向外一扭。
与此同时,燃烧的达拉然城中,那些作为雕塑陈列于魔法之城各处的战争魔像在同时被启动,这些巨型的,用法力之核驱动的钢铁和岩石的造物便发动轰隆作响的声音。
它们按照预设的魔法指令,从各自陈列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开始无情的肃清一切不属于魔法之城的生命。
这是达拉然战斗力最强的魔像军团,它们曾在燃烧平原的战场上大显神威,在这危急时刻被师安东尼达斯远距离启动。
只是相比城市中此时的恶魔数量,这些魔像们的数量就有些不太够看了。
“砰”
一头魔像用雷霆践踏踩死了好几只恶魔猎犬,正要朝着前方聚集过来的恶魔卫士来一发奥术攒射清场,却被从后方猛扑过来的末日守卫用魔钢重剑砍掉了一只手臂,又被正面从天空掠下的两头恐惧魔合身碰撞,就像是神话中的巨人被怪兽扑倒在地。
魔像在挣扎,但随着恶魔卫士和魔犬大军蜂拥过来,在咔咔作响的混乱音中,魔像在短短一分钟内就被拆的七零八落。
它的核心在快速升温,这魔像即将履行自己为法师们的最后一次服务。
“轰”
魔像核心中全部的魔力被一股脑的过载释放,剧烈的爆炸声将街道两侧的房屋震塌,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布满恶魔残尸的焦灼大坑。
这一幕让旁边偷偷摸摸溜过来的沃顿无信者蛇人们看的一阵咋舌。
为首的两名传奇蛇人将军你看我,我看你。
在它们的四只蛇眼中,都看到了彼此心中的震撼。一万年前的上古之战时,蛇人尚未出现,天崩地裂之后,它们一直作为沃顿的土生物种存在。
无信者大帝柯泰克坚信释放出沙漠之下的黑暗之物,就能帮助它的帝国征服世界,两位蛇人将军一直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现在,在亲眼看到了燃烧军团的威势之后,两位对大帝非常忠心的将军的心态,却发生了一点点小小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