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顶帽子若有若无,却重于泰山。
秦会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明白自己此番败局已定,而目前自己要做的是挽回自己这一党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所以他再次对陛下躬身一礼:“对于小官大人之言,臣不敢苟同,臣自幼苦读圣贤,知天下疾苦。此番新政,利在商人。商人请农人上了田进了作坊,这看似给了农人一份工作,而事实上是商人通过剥削农人而获得更多的利益。”
“臣思之,若长此以往,农田荒废,粮从何来?到得那时,国将不国,悔之晚矣!”
傅小官一听,这丫还不死心!
“秦大人这番话危言耸听,谁告诉你农田会荒废?你坐在这庙堂之上就敢断定国将不国?”
他也站了起来,对陛下行了一礼:
“臣以为陛下应该把这些闭门造车的官员统统派去试点县郡,让他们亲眼瞧瞧新政之下的政通人和,免得在此夸夸其谈而耽误臣宝贵的时间”
“臣可是分分钟数千上万两银子的收入,陛下算算,这耗去了半个时辰,得亏损多少银子?他秦大人赔得起吗?”
陛下一怔,分分钟是什么意思?
傅小官直起了身子,抱拳对坐在上面的诸位官员一礼。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居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是作为一个臣子,一名虞人的基本处事准则。本官还以为,在座的诸位,当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崇高境界!”
“本官受陛下恩宠,时刻以这句话提醒自己,而今之虞朝并非国泰民安,我们要做的事还很多,因为天下之忧未解,也因为天下之乐未至。”
“所以本官在此奉劝像秦会之这样的一小部分人,当你吃饱穿暖衣食无忧的时候,多想想这天下之忧为何忧,多想想如何让天下之乐而更快实现!”
“我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以后再有这种破事,可就别来烦我,失陪!”
傅小官最后向陛下躬身一礼,转身就离开了这政事堂,留下一大群人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
宣帝深吸了一口气,“好一句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居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好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才是朕真正的肱骨大臣啊!你们扪心自问,可有小官这般崇高的思想?可有他这番卓越的见识?”
宣帝顿了顿,老怀大喜,“他,是朕的好女婿!他未满十八岁,你们都快八十岁了!你们这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啊!”
“会之,不是朕说你,你能说出小官这般的金玉良言吗?你能揣摩到小官的高度吗?弹劾,你们凭什么弹劾他啊?你们若是真的对这个国家上了心,晚上子时之前去商业部看看!”
“当你在暖床上舒服睡觉的时候,商业部的人还在埋头苦干。同样是人,差距为何这样大呢?朕现在明白了,商业部是一群虞朝少年,故今日之责,不在他人,而全在少年,朕直到此刻才明白小官早已看透了尔等!故壮哉我虞朝少年,当与国无疆!”
“此后,商业部所有行为,由朕亲自掌管,不再受政事堂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