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而雅阁女学的校董是杨雅阁,闫培堂的夫人。
雅阁女学正是以杨雅阁的名字命名的。
此时这中年妇女的样貌是有些符合的,白贵先前在京兆府衙介绍刘宝儿入学时,在雅阁女学的介绍册上见到过杨雅阁的照片,有些印象。
好几年前的事了。
不过他过目不忘,倒是记了下来。
“白先生认识我?”
杨雅阁讶然了一下。
“在介绍册见到过杨先生,所以这才记住了。”
白贵见杨雅阁并不知道他和刘学裕有旧,心里就有了数,闫培堂应该没提过这截,他想了想,决定不打算攀扯这门关系。
他现在又不是先前的马夫子。
需要人脉。
再说这条人脉有些远了。
清末时,因为闫培堂在长安创《广通报》报刊,遭到查封,本人也被清廷追捕,所以被迫逃到沪市。而现在逊清没了,所以杨雅阁才能和其丈夫一同返回故土。
广通报的总编辑是闫培堂,特约记者是刘学裕和御史宋伯鲁。
“是这样啊。”
杨雅阁没有意外,她看了一眼白贵的身旁,知道这是白贵的故旧,笑道“我就不打扰白先生雅兴了,如果有机会,再叨扰白先生。”
白贵趋于礼貌,应了诺。
他躬身施了一礼,这才带着妹妹刘宝儿离开。
走在街上。
白贵打量了众人一眼,都有了不少变化。
男的不用多说,大概如旧。
而女的变化就大了,女大十八变。以前瘦削年幼的周三姑娘,这时也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装扮和冷清秋很像,女学生服,都是蓝衣黑裙。
而他妹妹刘宝儿,不复原先乡村灰扑扑的打扮,养的很水灵,惹人怜爱。
“曲江池看雪,才是美景。”
走路时,天际又稀稀疏疏下起了小雪。
众人于是打算前往曲江池看雪。
曲江池是美景地,曲水流觞,楼阁林立,最适宜赏雪。
到了地方。
曲江池上亦有三三两两的人群,正在赏雪。
租借一艘大船。
登船。
船家煮酒。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白乐天的诗,正适合此时……”
白贵浅饮一杯船家的自酿酒,看着这一幕,有感而发。
大家聊着天,其乐融融。
都是同乡、亲族、朋友,并不怎么拘谨。
“美和兄,说说你在东洋刻苦求学的经历,你在东洋,一定是头悬梁,锥刺股吧,不然区区四年就写了两本著作……”
“我昔日和美和兄一起在白鹿村学堂跟随徐先生治春秋,每日起的最早前往学堂念书的,就是美和兄,从无例外。”
“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
“每日吃窝窝头,和宋时范仲淹冻粥的故事差不多,想必经年,后世必有人以美和兄此故事激励后辈子弟求学。”
谈了一会话,周元笑着说道。
“范仲淹,少于友人在长白山僧舍修学,惟煮粟米二升作粥。一器盛之,经宿遂凝。刀割为四块,早晚取两块。断荠菜十数茎于盂,暖而啖之。如此者三年。后登进士,为兵部尚书。谥文正公。”——《五朝名臣言行录》
范仲淹宋时多在秦省戍边,在秦省名声很大。
白贵刚回来,又是从东洋留学而回,这场欢聚的主角不了避免就是他。
同样的。
众人也极想知道他在东洋时的求学生活。
定与范文正公求学差不多。
“我去东洋,的确刻苦了一段日子……”
白贵脸色不变,如实相告,“然后应藤野先生的请求,前往仙台送信,在京都的时候,去过祇园花街,京都仿照的就是咱们长安,那个地方相当于平康坊……”
“美和兄说笑了,以你毅力,怎么会去如此地方。”
鹿兆鹏摇头道。
两个姑娘家学过国文,又处于长安,自是知道平康坊是什么地方,羞得满脸红晕。不过她们也赞同周元所说的事情,依照白贵的品性,不会取那种地方,所以只是谈笑话罢了。
“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偏偏不信。”
白贵淡淡一笑,早有预料。
他如果说自己去东洋每天刻苦求学,依照周元等人的性格是会信的。
但这样一来,难免显得他虚伪,对待朋友不真诚。
不过……此刻如实相告,他们不信是自己的事。
而他作为名人,在东瀛的事迹定会被挖掘,日后或有所知,也不会怪他这个做朋友的不是。
“别卖关子了,快讲实话。”
几人说道。
见到众人神色皆是不信,白贵无奈,只能将他在东瀛求学的经历删删减减,说了出来。
“美和兄历经四年刻苦求学,回国先去燕京看望未婚妻,应有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