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瑾元呵呵一笑,一脸的得意。
“贤弟,我妹仪儿虽然瞧着冷若冰霜,但平日里还是甚喜花草的。当然了,女人嘛,哪有不喜欢花的,对吧?所谓花好月圆、花容月貌,我等风月中人”
“元大哥说的对。”秦源瞧着有些扯远了,连忙说道,“还请元大哥指点,这花究竟何用?”
钟瑾元见秦源如此迫不及待,也就不忍心再吊他胃口了,于是凑近秦源,以密谋杀人的语气,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出了他的计划。
秦源听完,愣了许久,然后恨不确定的说道,“元大哥,你意思是我还是得先去她的小院,甚至还得去摸她房门?”
“对,这是必然的。”
“你跟我说句实话,我这般浪荡,她会不会揍我?”
秦源担心钟瑾仪会揍他,倒不是说担心会有性命之忧,他也知道,钟瑾仪即便要揍他,也不会往死里揍。
但很可能会降低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印象分啊!
钟瑾仪这种性格,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桥段的!
另外,他还担心,钟瑾仪一旦开揍,要是引来钟载成和楚南红,那该怎么解释?
为什么大晚上进院子,偷偷摸人家房门?
总不能把责任推给钟瑾元吧?这一来不是又把大舅子得罪了?
那到时候他就有口难辩了,当场社死。
“有可能!”
只见钟瑾元先点了点头,但是随后又道,“不过,只要你立即用我教你的方法,保证她不仅不会揍你,而且还会感动至深,甚至双目泪湿,无论她如何铁石心肠,也会瞬间被你感化成绕指柔情。”
秦源回忆了下钟瑾元方才说的法子,以他多年的经验判断,觉得有点够呛。
但是钟瑾元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很显然自己不照做就是不给他面子,不给他面子哎,那就后果难料。
于是左思右想,他只好一咬牙,说道,“元大哥,咱先说好,万一她对我动手,你可千万要护住我!”
钟瑾元一点头,语气灼灼地说道,“贤弟放心,若有意外,你元大哥定然赶来救你!”
话及至此,秦源也就不多说啥了,直接拿起那一大包袱的花瓣,毅然决然地朝钟瑾仪的小院走去。
月朗星稀,依旧是一个闷热而普通的夏夜。
小院里,虫鸣阵阵,奇花斗艳,在月下静谧而充满生机。
钟瑾仪照例在睡前沐浴,泡在一个大浴桶之中,浴桶内撒了秦源给她配置的药粉,那药粉的气味很好闻,钟瑾仪已经习惯,故而上次用完之后,又找他配了一些。
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带着雾气与浴露,在烛光的映衬下,散发出晶莹的光。
躺在浴桶中,钟瑾仪闭上眼,想着宫内的公务,也偶尔会闪过那小混蛋的脸庞。
水珠顺着她光滑的肌肤滑落,如同一颗颗透明的宝石,从洁白的玉华上经过。
氤氲的蒸汽中,到处散发着一种成熟却内敛的韵味。
就在这时,钟瑾仪忽地听到窗外似有异动,水墨般的秀眉不由微微一皱,随即她便从水中纵身而起。
手一抬,那刚刚换下的内廷卫指挥使的圆领官服便瞬时飞来,裹住了她那妙曼的身子,随之而来的是一条蓝丝腰带,钟瑾仪随手一束,便束紧了开襟。
轻轻跃至窗台边,她低喝一声,“何人?”
在窗外的秦源,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然后说道,“仪儿,是我。”
说完,心里微叹了口气。
讲真,要是有的选,他绝对不会选这种方式,可大舅哥不知道躲哪看着呢,不来也不行啊。
钟瑾仪听声音便知道是秦源,但还是眉头一皱。
钟瑾仪一向很介意别人私闯她的小院,甚至连钟瑾元她都不让。
不过,虽然此时她虽心中不悦,却也神奇地耐住了性子,且打开窗户,好奇地看向外边。
只见月下,秦源一声锦衣、一柄长剑地站在窗台边。
见窗户打开,秦源舞剑、吟诗。
“美人卷珠帘,窗前蹙蛾眉。但见眸清浅,不知心恨谁。”
钟瑾元建议的诗原本不是这样的,而是一首很露骨的表白诗,秦源觉得不妥,所以在看到钟瑾仪皱眉开窗以后,临时想到了李白的这首《怨情》,只是为了应景,稍稍做了点改编。
钟瑾仪从未听过这首诗,但这诗并不晦涩,此中意境与内容她自然一听便懂。
她听出,这似乎隐约在描述自己皱着眉开窗时的场景?
等下他真是现场应景而坐?
自己开窗不过一两息的时间,他竟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做出一首诗来。
关键是,不但应景,而且听上去意境和韵味都属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