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把剑庙要召见自己的事情,跟钟家人说了,钟家人听罢无不惊喜交加。
无他,只因这是大门面!
剑庙所召之人,无不是当世最顶尖的奇才,或是立下不世之功之人,正因为条件苛刻,所以才几十年没有召见任何人了!
而钟家的准赘婿秦源,就要做这几十年来的第一人了!
听闻秦源这就要去,钟载成就立即拉住了他,急哼哼地喊道,“你就穿这旧仄仄的衣裳去啊?赶紧换一身新的,给那老剑奴留个好印象!他一高兴,没准教你点修行秘法,那你就受益无穷了!”
秦源为难道,“我就这一身衣裳了。”
不是说他没衣服穿,只不过之前和苏若依出去了一趟,纳石里的衣服大都换着穿过,回来后就仍在苏府让齐婶洗掉了。
还有,昨晚不是意外地被小妖“制伏”了么咳咳,怕衣服上沾染了她的香气,本着“安全生产规范操作”的原则,所以又换了一套。
导致现在,的确没有衣服可以换了。
他这么一说,钟瑾元就立即瞪了钟瑾仪一眼。
“仪妹,你就没想过给贤弟弄几身体面的衣裳?你不会自己缝,买几件总会吧?到现在都不知道何为‘知冷知热’!跟你说的‘日三省吾身’,你到底还记不记得?”
钟瑾仪顿时露出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心想怎么这也能迁怒到自己头上?
还日三省吾身?
要这么说,她倒还真每天会问自己三个问题。
今天父亲掀桌子了吗?大哥有暴躁吗?何时可以搬出去住?
秦源见钟瑾仪脸色不善,赶紧说道,“其实,仪儿也经常给我买衣服的,不过这趟出去时日较多,因而衣服都换洗了。”
钟载成又道,“元儿,你快去拿几件锦衣让贤侄挑,你们身材相似,应该可以穿的。”
却听钟瑾仪说道,“不必了,我带他去成衣铺买几身便是!”
说完,就拉着秦源出了门。
御剑飞行,眨眼就来到了一家成衣铺。
这是京城最好的成衣铺子了,叫瑞蚨祥,牌子!
一件衣服少则几十两,多则数百两,楚宴修这厮就有一件,经常跟秦源显摆。
铺子很大,挂出来的大多是男子的衣裳,琳琅满目,眼花缭乱。
钟瑾仪进屋,二话不说就挑了十来件,眉头都不眨一下。
秦源赶紧说道,“不用这么多,有一件穿就好了。”
“闭嘴!”
钟瑾仪冷声喝止,然后把那十来件衣裳全丢到了地上。
秦源:“???”
却听她又道,“就这些不要,其他的都来一件!”
秦源顿时一脸黑线,心说好家伙,这怕不是得有上百件?
霸总,你这是要闹哪样?
咱已经过了需要拿钱砸的阶段了啊,我不都已经被你得手了吗?
又无奈道,“仪儿,真用不了那么多,我家里也没那么大衣柜。再说了,这些成衣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店里的女伙计,就差点要跳他脸上做法了。
啊喂,醒醒啊公子,白送的瑞蚨祥你不要,你是不是脑袋给门夹了?
就算你不要,也不能断咱财路啊!
“没事儿公子!不合身有什么大不了的,您把身高告诉咱,咱一天给您做一件儿送府上不就行了?”
钟瑾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秦源说道,“去,先找一件合身的穿上。”
秦源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扫了一眼墙上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却是没有中意的,倒是地上扔掉的几件里,有自己喜欢的款式。
于是问道,“那些为什么扔掉?我可以选一件吗?”
“不行!”钟瑾仪冷声说道,“钟瑾元也穿这些,你要是跟着穿,我可能会忍不住拔剑砍你!”
秦源缩了缩脖子,赶紧乖乖从挂在墙上的衣服里,挑了一件相对普通的衣服,然后去了后堂换上。
钟瑾仪看了眼,感觉还不错,这小混蛋模样周正,穿什么都好看。
直接扔下一张一万两的银票,然后跟秦源说道,“告诉她,这是定金,明天开始就一天往钟府送一件。”
秦源如实转达。
女伙计当场就吃了一惊,又打量下钟瑾仪,见她仪态高贵气质逼人,连忙问道,“这位姑娘,您就是钟家大小姐吗?”
哎哟喂,大伙儿快来看哪,钟家那位嫁不出去的大小姐,带着男人来买衣裳了嘿!
这可是铁树开花头一遭嘿!
却不知这位奇男子是何方神圣,竟能与她如此和谐,竟没有遭打?
秦源赶紧拉住女伙计,示意她千万别靠近钟瑾仪。
否则钟瑾仪会很紧张地揍她一顿的。
出门,钟瑾仪御剑将秦源送到清正司门口。
然后说道,“剑奴是几百年的人精,在他面前你切不可有所隐瞒。放心,如若有事,钟家会帮你的。”
秦源苦笑了下,说道,“你是说,我不是太监的事?”
“都是。总之,在剑奴面前,说谎是最大的罪过,曾经有位少年奇才,仅仅对他隐瞒了并非童子之事,就被他废了修为。”
秦源又缩了缩脖子,心想特么的,那老头总打听人家是不是童子做什么。
那他能看出来,老子还是个狐骑士吗?
要问起来,咱就说是被狐狸布下妖阵给强行夺走了贞洁,他能信不?
入内,先去了司正的公房,见到了范正庆。
范正庆的脸好像也有点伤当然也不重,显然是钟载成为了脸面夸大了。
秦源酝酿了下情绪,然后又一次义愤填膺地说道,“司正大人,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您动手?简直岂有此理!那人可有伏诛?兴是大人宅心仁厚放他一马,若是被属下见到,定然将他大卸八块!”
哎,没办法,范司正也算是半个丈人嘛!刚才帮钟载成骂了范司正,现在自然也要帮范司正骂骂钟载成,一碗水要端平不是?
老婆多,丈人多,这种心酸艰难,又有几人愿意承受?
范正庆正在执笔批公文,闻言抬起头,冲秦源冷哼了一声,说道,“是钟载成那老匹夫,他尚未伏诛,你去吧。”
秦源一愣,心想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只好秒变脸,露出一副讪讪的傻笑,“额,这样啊那两位前辈的事情,我一个晚辈可就不敢管了。”
“别嬉皮笑脸的,站好!”
范正庆放下手里的笔,然后一脸严肃地对秦源说道,“两件事!其一,自昨日起,我便与那钟家老匹夫割袍断义了,你今后何去何从,自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