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
“留下这封信就走了。”
“知道了,退下吧。”
盯着手中的信看了半晌,斐庆面色阴晴不定,最终左掌上涌出一道灵火,手中的纸条即将要触碰到火焰的时候,他又缩回了手,然后将信折好,收进怀中。
……
待杨欣雨赶回住所之时,才发现夜明立在院中。
时至深秋,他的发丝上清晰可见一些晶莹的水珠,想必在这待了许久。
“夜明?你怎么在这?”
“师姐,我在这等了半天了,这么晚你上哪了?”
“哦,没什么,和师尊商量一些事。”
“师傅?我总感觉这几日,你和师傅瞒着我在密谋什么,还有前日,你说我和你都不会有事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欣雨一时为之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总不能说她为了他,即将要嫁给斐庆吧?
面对着她的沉默,夜明有些烦躁起来: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关于我的?”
杨欣雨实在无法告知他详情,如果说自己即将嫁给斐庆,以夜明的聪慧,很快便能发现其中猫腻,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谁都不好说。
为了苟全性命而牺牲她人的终身幸福,且不说夜明对她感觉如何,就算是换作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依他的脾气性格,都断然不会答应。
她皱眉沉思片刻,幽幽开口道:
“你也知道,要不了多久,周达便会找你寻仇,所以师尊这几日都在游说血影宗,希望到时候他们能伸出援手。”
听到这番言论,夜明也是将信将疑:
“真的?就这么简单?那为什么要瞒着我?”
“真的,也没有刻意瞒着你。”
夜明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直觉告诉他,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那你说的就算周达来,我们都不会有事,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血影宗打算帮忙?”
“嗯。”
怕夜明不信,杨欣雨略一思索,又补充道:
“当然,人家也不是白帮忙,待救下你,前些日子发现的中品灵脉,我们会提供具体位置给血影宗。”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夜明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最好这就是事实。”
“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一早便要上路。”
……
天泽古城,在一众宫阁殿宇之中,有一栋不起眼的木楼中还掌着灯。
“老祖,您可一定要为凯儿报仇啊...”
周达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诉说着前不久的遭遇,他的身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小小的流云宗也敢和我周家作对?还有你?是怎么当得爷爷?周凯那小子虽然废物,但毕竟是我周家血脉,你就让一个小小的蝼蚁,在你眼皮底下将其击杀?!”
骇人杀气从老者身上迸发,烛火摇摇欲坠,周达感觉呼吸都开始费劲起来,冷汗不停从额头渗出。
“老...老祖,当日...若不是那该死的钱飞羽阻拦,他岂会得手...”
冷汗顷刻之间就浸透了周达的衣裳,他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哼!你也是个废物!都两百多岁了修为才元神境五重!当日让你们前往青云山脉,是让你们自己发展势力,为我周家开枝散叶的,可你倒好!不但没做到!还让我周家损失一条血脉!”
如山般的威压迟迟不散,周达甚至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他挥汗如雨,面色惨白:
“请...请...老祖做主。”
“罢了,小五,你进来一下。”
压迫感终于消失,周达长嘘一口气,身体已然虚脱。
门外一个中年男子推门而入,周达看见他,面上露出一丝喜色。
此人名叫周五,是周家百年难得一见的绝顶天才,年不过百,修为就来到了化羽九重大圆满境界,有他出马,别说夜明,就是血洗流云宗也不在话下。
“拜见老祖。”
“刚刚那些话你都听到了罢?”
周五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就陪周达上一趟流云宗,将那宵小就地正法。”
“老祖,那流云宗的其他人呢?”
“若有阻拦者,血洗流云宗,一个不留。”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