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脚打后脑勺,大伯父在摊位后边忙着穿串,手都穿出残影了。
集市是从早开到晚,一家人更是早出晚归忙的不亦乐乎。韩北卿以方便做生意为理由,将这一家子安置在了隔壁胡同里那早已经准备好的小院子里。
大房搬走,更方便韩茂两口子在府里作威作福,明着暗着往自己家里拿东西。
王三娘一个人斗韩茂两口子,总是棋差一步。府里的下人们看着风向,竟慢慢的分成两派,斗得如火如荼。
韩老太看着干着急,却也知道这是韩北卿的计谋。想着将韩茂两口子胃口喂大,等着他们作茧自缚。也好拿住他们一家子的把柄,将他们撵出去的同时,给两个孙子解决了不小的麻烦。
韩北卿此时提起三房的两个堂兄,韩老太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
「他们俩又惹事儿了?」
韩老太都被这两个孙子搞怕了,一想到这两个孩子当初是怎么被韩茂拿捏的,韩老太心开始突突起来。
「惹事儿倒是没有,他们在镖局那边表现的很好。拳脚师傅说,两个哥哥很能吃苦,而且也很有天赋。确实是练家子的好手儿,只不过起步太晚,有些耽误了。」
韩家重文轻农,只有读书不好的孩子,没有习武的孩子。大房的二儿子韩绍文就属于读书没天赋,早早就寻了别的出路。学了个木匠手艺,一直在祁山那边给师傅效力。
在韩家人看来,韩二郎已经算是个废人了。只是没想到三房的两个儿子更不中用。
听说两个孙子没惹祸,韩老太面上一松。再听说他们俩在学武上有天赋,布满沟壑的老脸不由得沉了下来。
「哼!」
「两个哥哥如今也开始赚钱了,虽然不多但手头总是宽裕的。钱多了,总会有人惦记。万一被人哄着做了不好的事儿,那可就不好了。」
韩北卿低声提醒,韩老太却没有听懂话里的意思。满脑子都在想这两个孙子养废了这件事。
「他们手里那点钱,能做什么坏事儿?你如今做了生意,胆子却越发的小了。」
韩老太能想到的坏事,无非是吃喝女票贝者。且不说他们手里每个月的月例钱不多,就算是真的去贝者钱了,难道还能瞒的过做县丞的亲叔叔?
「我靠着卖北州橘子赚了很多钱,在整个怀宁县都不是秘密。韩嘉兴也去北州搞些橘子回来,倒是不敢在怀宁县跟我抢生意,盯上的是杨庄、范家堡。」
韩老太不解的看着韩北卿:「不是在说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堂哥,怎么又扯上韩嘉兴了?」
「韩嘉兴能有几个钱?韩茂在我府里捞的油水哪够做生意啊。所以他借着给府里采买结交商贾的机会,到处撺掇别人跟他入伙。」
所以呢?韩老太免得凝重。
「镖局里的镖师们各个威风凛凛,兜里有银子阔气的很。他们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比寻常商贾更有魄力。」
韩老太越听,脸色越发的难看。
「所以他就哄着两个堂兄做担保,想要拉着镖局里的人入伙做生意。七个镖师,每个人出三十两白银,红利为每个月两分。」
「三十两银子?还是每个人?他们也不怕韩嘉兴那小子跑了。」
韩老太大吃一惊,没想到韩嘉兴胆子如此大。
「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庙?」韩北卿冷笑一声:「我们都跑了,难不成我爹爹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