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唯胜说道:“祖父不会说谎,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黄唯奇眼神黯淡,事到如今,就算真的有误会,他和顾梓蔓,怕是也回不去了。黄府容不下她了,父亲和母亲也不会容下她。
    顾梓蔓却说道:“没有误会。你当然不认识顾怀中,他不过是楚中的一个副将罢了。”
    楚军副将?黄忠燕又惊又怒:“你是楚国人?”
    这件事,可了不得。
    燕楚不是不能通婚,但别人可以,黄家人不行。
    护国柱石黄老将军的孙子,娶了一个楚国女子,而且还是楚国将领的女儿。
    这要是传出去,被有心人渲染之下,说不定会被人冠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到时候皇帝怎么看?百姓怎么看?燕朝军中的将士们怎么看?
    而且一旦和楚国战发,别人还会相信黄家的忠心吗?
    而且,黄家功高,又手握军权,一个不好,引起皇帝猜忌,是有抄家灭祖的危险的。
    黄庸也圆睁虎目,盯着顾梓蔓,人生之中头一次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固执。
    顾梓蔓看着他,说道:“不错,我是楚国人。我的父亲是楚国大将年正功手下的一名副将。”
    二十年前,你大败楚国,在最后一场战役的时候,一刀将我的父亲,斩于马下。
    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可他确确实实死在了你的手中。”
    原来如此。可两军交战,有伤亡是必然的。
    在顾梓蔓眼中,黄庸是杀父仇人。可对燕朝和燕朝的百姓来说,黄庸大败楚国,保燕朝边境百姓二十年不受战乱之苦,却又是有功的。
    孰是孰非,很难说清。要说罪,也只能是战之罪。
    黄庸的眼神有些复杂,在这一刻,他也说不出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
    要说杀人,他这一辈子,可谓是杀人无数。战场上,动辄就是成千上万的死亡。
    死在他刀下的无名之魂也不知道有多少,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刺杀。
    可那些人,都是想方设法的明杀暗杀,还从未有人像顾梓蔓这般,千方百计的接近他,在黄府中生活了这么多年。
    骗取了他的信任,骗得了他的感情,骗得了他的宠爱,然后用这样的方式来杀他。
    其实若是他就那么死去,可能到死都不会知道是顾梓蔓动的手。到死都会觉得顾梓蔓是如亲孙女一般的爱他敬他的。
    现在想想,其实那么死,也没什么不好。
    白一弦见众人都沉默下来,不由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最是难断。
    他不想插手,可他敏感的觉得,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应该不止是顾梓蔓想要报仇那么简单的。
    于是,白一弦开口问道:“你在黄家生活了那么久,也已经喊了黄老将军那么多年的祖父,并嫁给了黄三少爷,取得了黄家所有人的信任。
    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呢?换言之,你以前想要动手,应该有无数次的机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的,用这样的方式来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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