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陷入了沉默。
“阿溪……”院门口传来一道疲惫又略带试探的声音。
颜溪望过去,席匪欢惨白着一张脸,咧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晕倒了。
明月率先冲过去扶住他,“小姐!覆督主身上好凉啊!”
“把他扶到屋里。”
风荷帮着明月将席匪欢放在榻上躺着,颜溪看他这脸色,比昨日更严重了。
扶蔓仙难得地收起酒壶,眉头紧锁,上前帮他把脉。
脸色越来越沉重,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掐指一算,果不其然!
“先生……”颜溪正想问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扶蔓仙不由分说地拉出去了。
“丫头!有些话老头子我不得不说,席匪欢是唯一能帮你解离魂症的人,但是这个人的危险也不容小觑,你若与他纠缠不清,后半辈子估计是逃不掉了,但是你若与他划清界限,那离魂症也解不了,这里面的厉害,你得仔细考量一下。”
颜溪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一脸严肃地说这个,“先生,您说的危险,是什么啊?”
扶蔓仙捋了捋胡子,最终还是没透露,“占卜天卦本就是窥探天机,老夫说与不说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说不准不但不能帮你,后果还会更严重,你就自己揣摩吧!第二人格和席匪欢,对你来说都是一场劫。”
说完这些,扶蔓仙就摇着头离开了。
天域神医说的没错,他改变不了什么。
第二人格和席匪欢是她的劫,檀问星以及已经出现的万屿又何尝不是。
有些话点到即止,能不能化解就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颜溪紧紧锁着眉头望着扶蔓仙离开的背影,漫天飘雪下,颜溪清素的背影像是随时会被大雪埋葬一般。
“小姐!”屋里传来明月雀跃的声音,“覆督主醒了!”
颜溪缓缓走进去。
席匪欢靠在床缘上,抬眸凝视着她。
“风荷去准备药水吧,给他输液。”
“是。”
风荷应下离开,明月则守在席匪欢身边照顾着,帮他递热水。
“阿溪……”席匪欢吐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看来音儿又生我的气了,所以走了。”
“原来你知道她出现和离开的原因啊。”颜溪漫不经心地拿出那块玉佩,扔到他怀里,“这个东西还你。”
席匪欢不解地看着她,颜溪继续道:“这东西放我身上没什么用,还不安全,省得有人觊觎这个东西接近我,要警惕太多人,也挺累的,覆督主输完液就回去吧,以后也别来我的府上了,太医院的太医还不至于垃圾到连贫血都治不好。”
“阿溪……你又想和我划清界限?”
“不是又想,是一直。”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嘴唇白得透明,“想来你应该知道,音儿只听我的话,只有我才能帮你……”
“不必了!”颜溪没等他话说完就打断了,“这个身子本就不是我的,我也没有理由赶她离开,至于最后谁能支配这个身体,就各凭本事吧。”